身旁的花,抬頭看向那些蟲族。
他們大多數只是一聲不吭地扔下了花就離開了,少部分則是還激動地圍著她轉了幾圈才離開。
那些蟲族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趨近於人的,也有還是蟲子外表的。
但是無一例外的,他們的眼中都含著深深地謝意與敬意。
棠西月怔怔地與他們對視著,過了許久才意識到,這些花是所有的蟲族民眾對她的感謝。
過了好一陣,這些蟲族才緩緩地散開了。
棠西月彎下了腰,費力地將這一朵朵巨大的花抱了起來,然後放在了紙板房的旁邊。
看著堆成了一座小山的花,棠西月深吸了一口氣,想要強壓住了心中的酸澀。
但是不管怎麼壓制,都無法完全壓下那種牽動著她的情緒。
棠西月面對著眼前的花蹲下了身,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竭力不讓自己丟人的一面暴露在攝像頭前。
原來她的行為不是全然無用的。
原來她做出的細微的努力,也有被人記住。
原來她不是隻會讓事情往最糟糕的地方發展。
那道束縛住她的、過往的枷鎖,已經在無聲中又碎裂了一些。
*
棠家的刀是濟世刀。
從棠西月摸刀的第一天開始,父親就一臉嚴肅地跟她說過,如果她選擇拿起了這把刀,就意味著她必須要擔起這把刀的分量。
棠家人拿著的刀,絕不能是為了爭強鬥勇,更不能是為了圖財謀利。
選擇拿刀,就意味著選擇了濟世。棠家學刀的人,必須在能力範圍內,用這把刀幫助儘可能多的人。
棠西月是從五歲開始碰刀的。
棠家從不講什麼小孩就應該用木刀,從一開始上來,她拿的就是一把未開刃的小鐵刀。
待棠西月揮刀稍有幾分熟練後,棠父二話不說給她換了把開刃的。
十歲以前,棠西月的手就沒有幾天是完好無損的。
傷痕和裂口是家常便飯,在她的手還沒磨出繭子的時候,連虎口處都會天天滲血。
等到棠西月的刀法稍有成熟後,她變成全身上下都沒幾處是完好無損的了。
父親和母親輪著來和她實戰對練,每一天,棠西月都會被揍得渾身青紫。
好幾次,學校的老師都偷偷問棠西月是不是被家暴了,在棠西月的極力否認下,老師才放棄了報警的念頭。
所有人都以為棠西月會選擇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