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頭怎麼樣?”辦完差事的顏無忌在太師府門口下了轎,與走過來的福叔問道。
“府裡一切安好,就是夫人還惦記著小姐,提不起什麼精神來。”
顏無忌嘆了口氣,首先去了喬氏的院子與她說了會兒話,這才去了書房。
走到某處的,顏無忌臉色一變,著急的往書房趕去,竟是連自己會輕功也不隱瞞了。啪的將門給推開,顏無忌掃了眼書房,目光凝視在擺在書桌上凌亂的毛筆以及顯眼的書信,他走過去瞧了一眼。
“謝謝你的照顧,府裡太悶了,我走了。帶走我的是熟人,顏霜也認識的,請不用擔心。”
繞過屏風進到裡間,木桶早已經是空無一物。
夜幕低垂,月色掩映在薄薄的雲層後,一個黑色的身影在暗夜中飛馳著。
“腦袋放低些!”瞥了眼從筆筒裡探出半個身子來的魚魚,逐月緊張的道。
沉浸於免費乘坐人形飛機中的魚魚卻沒注意他說了什麼,整個人興奮地厲害。
“再快一點——”
逐月見她如此的開心,暗暗的提了一口氣,讓真氣在周身執行一個周天,最後集中於腳上,速度明顯從方才的慢車提升到了快車。
拂面而過的夜風打了起來,呼呼地從耳邊呼嘯而過,魚魚越來越興奮。
它喜歡這種在夜幕裡飛馳的感覺。
行至無人的野外,逐月落了地,見魚魚仍舊是沉浸於方才的刺激中,知道它沒盡興,逐月摸了摸它的腦袋,抱歉的笑了笑,“等我休息夠了,攢足了精神,下次再帶你。”
魚魚點了點頭。
“憋在裡面累壞了吧,來——”逐月伸出手,抱著魚魚白白的肚皮,將它從筆筒裡捉了出來。
逐月選擇落地的野外,附近有一條小河,河面清亮,倒映著月亮的影子,有風吹過,河面頓時翻動起粼粼的波光。
一到水裡,魚魚整個人比方才更是興奮的厲害,搖擺著魚尾,撲騰著魚鰭,水面上帶起一連串的水花。晶亮亮的,在月光下閃動著動人的光彩。水草為她伴舞,月兒為她點妝,不知名的蟲兒為她吟唱。
逐月瞧著水中玩鬧的魚魚,雙眸中漸漸暈開寵溺的笑。
“逐月,你能不能帶我去顏霜那裡?”撲騰了一陣子水花,魚魚游到岸邊,仰著腦袋眼巴巴的瞧著逐月。
逐月臉上笑容隱去,為難的瞧著魚魚,“不行。”
起初顏霜只是拜託他常去顏府看看魚魚,和魚魚說說話,因為他自己的私心才將魚魚從顏府給帶出來,若是顏霜知道自己帶魚魚過去,一定會責怪自己。而且,雖然有著西門離的保護,顏霜此刻的境遇卻也不太好,看不見的明槍暗箭朝她射來,她無暇顧及沒有自保能力的魚魚。
最重要的是,他也不願魚魚陷入這麼危險的地方。
“帶我去嘛,好不好?我會很聽話很乖的,絕對不會添麻煩……”魚魚可憐巴巴的哀求道,它軟軟糯糯的嗓音聽起來又甜又軟,直叫逐月的心都要酥了。
“不行!”理智壓住情感,逐月十分艱難的回絕道。
魚魚也不說話,只用可憐兮兮的眼睛瞧著他。
逐月甩著頭,乾脆不看魚魚的眼睛,險些,他就要在魚魚可憐巴巴地眼神中敗下陣來。
魚魚心中鬱悶的厲害,扮可憐這一招居然對他不管用,看來,它要改變策略重新出招了。
“你不帶我去,我以後就不理你了。”
逐月心中咯噔一聲,魚魚不理他,這可怎麼辦。
“別這樣嘛,咱們好好商量。”這次換逐月可憐兮兮的瞧著魚魚。
魚魚心中一喜,“那你就答應帶我去找顏霜。”
“不行!”
這招也不行?激將法呢?
“難道你的功夫太弱,保護不了我?”
逐月臉一黑,嚷嚷道:“怎麼可能,我的功夫要是弱,這天底下就沒幾個功夫厲害的,我可是我師父的弟子。”
“哼,我才不信!你都不敢帶我去見顏霜,你肯定是怕了別人?”
“誰說我不敢,這天底下就沒什麼人是我怕的!”
“好,這可是你說的,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
瞧著魚魚笑的賊兮兮的眼睛,逐月傻眼了。他記起第一次見到顏霜,顏霜也是用了激將法。哎,真是什麼人養什麼魚!
逐月唉聲嘆息,長吁短嘆,暗暗懊惱自己怎麼就不聽師父的話,總也改不了這個被人激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