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車停在一家茶館的門口,侍應生早早的舉著傘走過來。
這家茶館是陸靖楊一時興起開的,眼前這棟明顯帶著晚清痕跡的建築已經有近一個世紀的歷史,原本是清時一個大商人所建,後來經歷了戰火與動盪,周邊的建築都已經被毀的毀,拆的拆,這棟建築卻奇蹟般的儲存了下來。當初陸靖楊的公司投標得到了這塊地皮,本是打算改建成一座商務樓的,卻沒想,陸靖楊偶然見到這棟建築,當即改變了主意,不只儲存了這棟建築的的外貌,裡面的改建也是遵循了原有的風格,又不知道從哪裡得來了這一片建築的圖紙,在殘存的地基上覆原了一整條街道,按照建築的格局開了一些舊式的店面生意。當時知道這件事的都覺得陸靖楊是腦袋被驢踢了,卻沒想到,這片帶著晚清風格的建築群,竟然給陸氏帶來了可觀的利潤,讓人在目瞪口呆之餘,不得不感嘆陸靖楊就是個賺錢的機器。
陸靖楊上了二樓,等在包廂門口的服務生畢恭畢敬的推開了門,信嵐正等在裡面。
“老闆,您來了。”
“恩。”
陸靖楊坐到雕花木椅上,一身的西裝領帶,卻與這清時格局的房間意外的契合。或者說,他整個人的氣質,讓人忽略了其他的因素,眼裡心裡只剩下這個男人,和他那雙黑得深不見底的眸子。
信嵐已經跟了陸靖楊一百多年了,可每次再見他,總是會忍不住的出神。
“信嵐,你又發呆了。”
陸靖楊單手支著額頭,挑了挑一邊的尾毛,“我就那麼好看嗎?”
“……”
只一句話,剛剛所有的美好幻景都破滅了。信嵐冷哼了一聲,身上騰起一陣黑霧,本來一個妖嬈的美女,瞬時化作了一個身材高挑的俊男,眼角眉梢的媚意絲毫沒有變化,卻硬生生的給人一種凌厲的感覺。信嵐是雙頭蛇,天生的雌雄同體。
收回了外露的心思,信嵐打起精神,開始向陸靖楊彙報這段時間的營業情況。
當初偶然的機緣之下,得知這片建築竟然是某個修真道友設下的聚靈陣,而這棟儲存完好的建築就是陣眼。陸靖楊不會自找麻煩的去設個聚靈陣,就像同在T市的李家人那樣,費了多少周折,做好的東西卻不一定有用。但是,能白白得個便宜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在原有的根基上做些維護,撿個現成的,陸靖楊倒是十分樂意的。
“老闆,還有一件事”
“什麼?”
“我的弟弟,我知道他是個沒用的,可他也跟了你不短的時間了,我想知道,究竟他是折在了誰的手裡……”
信嵐低下頭,咬著嘴唇,身上的怨氣卻無法遮掩。
陸靖楊看著信嵐,突然覺得有些不耐煩,在他的眼裡,世上的東西無非分為能吃的和不能吃的,好吃的和不好吃的。信嵐也不過是給他守著這裡的一條雙頭蛇罷了,如果不聽話,吃了或者殺了,他不會有任何的感覺。至於信風,靈體就是被自己毀掉,他不相信信嵐查不出來。如果真想給信風報仇,直接動手不是更方便?所以說,他不喜歡這種沒有靈根只會動些歪心思的東西。
“信嵐,抬起頭。”
“老闆?”
“信風的靈體是被我毀掉的,想報仇,隨時可以。”
“……”
信嵐低下頭,眼光微閃,再不敢多言。
大黑無聊的跳上,床趴著。人參娃娃也跑進了屋裡,一身衣服都被打溼了,乾脆脫掉爬上,床,拽著被單打了滾,把自己包了起來。
“你是人參,有點人參樣好不好?”大黑用爪子撥拉了一下人參娃娃,很有把這胖娃娃推到床下去的態勢。
“神君,您就別和小的一般見識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外邊這雨多討人厭,淋到了,會死人參的。
嘖!
大黑抖抖鬍子,乾脆把臉轉到一邊,眼不見心不煩,這哪裡還是棵人參,虧這娃娃還說得出口。
人參娃娃倒是滿不在乎,見大黑不理會他了,樂呵呵的伸出小胖手招了招,一棵人參就飛到了他的手裡,擦了擦,咔吱一口咬了下去,吃完了,打了個噴嚏。
人參打噴嚏?
大黑很是驚奇,這玩意真的還是人參嗎?
林響從郵局出來,撐開傘走在路上。今天不是休息日,路上的行人並不多。走到公交站臺等了一會,上了公交車,坐到靠窗的位置,把車窗拉開了一道細縫,絲絲涼風從窗外吹來,林響勾了勾唇角,看著窗外,卻突然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看錯,險些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