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個僻靜的地方尋找些安慰……”在所有人的注目中,妮娜又一次念起詩,雖然低著頭,看上去卻很倔強。
“cut。”當她唸完一遍,金伯莉又叫了停,沒有說good-take,那就是不好。
什麼問題?妮娜抬起頭望著講臺前方的眾人,一張張的年輕臉龐、劇組的眾員、葉惟,什麼問題!?
她突然想哭,能哭著演嗎?彩排了好一會,兩條了都過不了,在他面前兩條都過不了!!!他現在怎麼想她?這傢伙又蠢、又不努力,讓她演嘉莉真是個錯誤。
其他人呢?他們肯定在想:要不是viy,她哪能演嘉莉,不知道在哪裡待著吧……
沮喪、無力、不安、煩躁湧滿了心頭,太差勁了,體操不行,演戲也不行,什麼獎都拿不到。他做什麼都是天才,他就那麼在頒獎禮上寫寫,就又受追捧……她做什麼什麼不成,還想著怎麼怎麼。
紛亂的雜念閃過,妮娜只見葉惟叫住金伯莉跟她耳語了幾句,金伯莉笑了的點點頭,她鼓掌喊道:“good-take!我們再拍一條不同的,妮娜,這次你翻書的時候,手上哆嗦,詩集掉在了地上,你緩慢的彎身去撿,大家大笑。”
“哦。”妮娜自然看得出,這是葉惟的主意,他在給她解圍並且解決問題,他總是這樣,她總是這樣……
她見到葉惟笑著朝她打起左手大拇指,然後指向外面,做了個打電話聯絡的手勢,之後他就往課室外走去,他走了。
一股巨大的失落籠罩著她,她知道,他不想給她壓力才走這麼早的。他來探班,就看到了一個毫無進步的蠢人。
你真沒用!
※※
清爽的海風吹拂著夜空下4月份的聖莫尼卡,一所高檔住宅的客廳裡,艾米和葉惟正依偎在沙發上,拿著紙筆合力地玩著數獨,9x9的最高難度,同時聊著電影表演<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我不喜歡災難,一點都不,演《後天》、《海神號》都讓我有負罪感。但我不想演安妮-霍爾那種角色,我永遠不想扮演一個像我一樣的角色,那和表演的宗旨是背道而馳的。”
“是啊,大部分演員都不理解這點:表演是為了不做自己。所以你演個最底層的女流氓就對了。嘿這裡應該是6。”
“我算算……是的,是6。最底層的女流氓?聽著很有意思。”
艾米來了興趣,葉惟也是來了興趣:“就現在!我們創造個底層女流氓出來。”艾米雙眸發亮的道:“開始。”葉惟繼續一邊算題,一邊想著道:“她生活在紐約的布魯克林區,成長於單親家庭,沒受過什麼教育。”
“她有父親,但沒有母親。”艾米往與自己相反的方向去想,轉動著棕眸:“她有很多的弟妹,她是大姐姐。這樣的單親家庭,她的父親極度不負責任,是個酒鬼之類,讓孩子們都生長在貧窮、飢餓和各種最底層的艱難之中。”
葉惟思索著點頭,往數獨紙寫了寫,問道:“那她的性格怎麼樣?她的需求,她的目標?”
“唔……她是熊媽媽!”艾米一想就想到自己的母親,邊想邊講道:“她可能有我的氣質,一點點,但是她就像一位單身母親,忠誠於家庭,非常的兇猛。生活迫得她的熊媽媽本能都釋放了,壓抑著她其它的性情。嗯,這是個不同東西的混合,有些時候她會流露出普通女孩的性子,但大部分時候,她就是一隻熊媽媽。”
艾米填了個數,頓了頓又說:“她的需求和目標都是和物質相關的,解決溫飽,把弟妹們帶好,教養不是她考慮的東西。”
“很好,熊媽媽,這是她的動物模擬風格。”葉惟不由地讚歎,艾米一下抓住了角色的靈魂,想著道:“那我們得想想用什麼方式塑造,首先是說話,口音!”
他笑看著艾米,“你是個聲音出眾的人,懂那麼多語言,給她來點口音不難吧。”
“愛爾蘭移民口音!”艾米當即靈機一動,“有點愛爾蘭黑幫的風格,她還是個天主教教徒,可是她一點都不像。”
“為什麼是愛爾蘭?為什麼不是義大利?”葉惟有點奇怪。
艾米以愛爾蘭口音笑道:“因為我熟悉。在我小時候,我父親不管我的,我母親又經常四處去旅遊,我記事以來就經常由保姆照顧,她們都是愛爾蘭天主教徒。”
“你是說……你媽媽把你交給保姆,她自己去旅遊了,還經常。”葉惟皺起眉頭,“難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