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下,傑克兩人也相視的苦笑。顯然他們這陣子都疏忽琳茜了,但她如此堅強。
輕柔的配樂聲中。鏡頭到了天堂,天空晴朗,地面是悠悠的草地,蘇茜和哈莉正坐在一張休閒圓桌邊,桌上有些飲料甜品。時隔許久,蘇茜終於再一次的淺露微笑,拿起一杯果汁與哈莉幹了乾杯。
她們看著的人間影像是在飯廳,外婆給琳茜化妝。勾睫毛、抹腮紅、塗唇膏……巴克利和假日在周圍追逐玩耍。
不只是蘇茜的天堂的氣氛有了變化,劇院的氣氛也是,看著禁閉的沙蒙家奇蹟般重燃溫暖,觀眾們忽然很喜歡趾高氣揚的外婆,破碎的心在漸漸舒開,很奇怪的感覺,不少人隨著蘇茜露起微笑。
夜幕下的沙蒙家大門門廊,一個看上去十三、四歲的青少年男生塞謬爾和琳茜相會。化了妝的琳茜更漂亮了,湛藍的眼睛十分明亮,她隱有蘇茜的影子。塞謬爾送給琳茜半顆金心作禮物。他自己戴著另外半顆,他為她佩戴起來,她的臉蛋很羞澀。
飯廳裡。傑克和阿比蓋爾都已經喝醉般倒在餐桌上,但他們一個在桌子這頭,一個在那頭,似乎在疏遠著對方。巴克利在桌邊拆著外婆帶來的禮物盒,是個給女生玩的布娃娃,他面露疑惑。
外婆站在飯廳和後院的門口邊,她抽著煙,撥出一道煙霧,望著夜空的老臉面無表情。流露出一絲哀傷。
外婆這一絲不再隱藏的哀傷,頓時讓觀眾們的微笑又都不見了。心酸、作痛、甚至驟然的熱淚盈眶。
這位活力老者的胡鬧都是為了安慰別人而已,她怎麼可能不悲痛呢?她希望蘇茜長命百歲的……
消極型小丑導師!效果出奇的好。彼得-傑克遜突然明白過來。關鍵不在於小丑,而在於導師,當觀眾感受到外婆的胡鬧是在堅強地指明方向,那麼她的胡鬧就具有信服力,能去理解和接受,能從中緩解心情,但最後她的獨自哀傷又讓氣氛適度地消極回落,實現了情感統一而緩和氣氛的導演掌控。
改編到節日也是關鍵,外婆這就有了充足理由去鬧,觀眾也有了充足理由去笑,節日就是要暫時忘憂的。
相隔不遠的斯皮爾伯格也不禁默贊,現在看來積極型小丑確實很可能會是一場災難。
蘇茜出事後,這個故事可以強烈地悲痛,卻已經無力承受其它過於激烈的情感,尤其是歡樂。只能這樣緩緩地、小心翼翼地進行舒緩,因為觀眾不可能完全放鬆地舒緩,故事太嚴肅了,容不得任何手法的玩鬧。
小子的判斷是對的。這種把握需要多高的感觸力?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擁有。連他都覺得真是不可思議。
受了鼓勵的普通觀眾不清楚那麼多,反正外婆的出現神奇地為沉悶苦痛的銀幕注入了一些活力,像看見了廢土裡倔強生長的一株小草,雖然周圍還是一片破敗,卻總算又有了點生機。
有了個念頭,聽外婆的,努力堅強振作!
銀幕上還沒有轉場,蘇茜柔和的旁白聲就響起:
“無論發生了什麼,1974年還是到了,警方和我爸爸查問了很多人,但案子的偵查毫無進展。三月底的時候,凱定校長提議為我辦一場悼念儀式,爸爸像夢遊一樣答應了,媽媽依然不相信我已經遇害,她沒有出席。但學校幾乎所有人都來了,都對我讚美有加,好像就因為我死了,蘇茜-沙蒙就成了偉人。”
先是賴恩等幾個警察上門詢問一個矮小的中年男人,而後在警局辦公廳,賴恩向傑克搖頭的影像。當蘇茜說到悼念儀式一事時,影像同步的到了一座小鎮教堂內,正裝的人們坐滿了一排排長椅,正在臺上致辭的伯特先生痛哭流涕。
鏡頭掃過一排排嘉賓,第一排中間是神情落寞的沙蒙家眾人,外婆也在,見不到阿比蓋爾;第二排是師生朋友的身影,奈特一家、史泰德太太、塞謬爾、露絲、亞提等人,都一臉肅然,克萊麗莎卻和一個高大男生在不認真地偷偷嬉鬧……
觀眾們沒有看到雷!為什麼雷沒有出席?他在哪裡?
這時旁白落下。鏡頭一切,白天的林蔭小路,雷徘徊地望著遠處的教堂。他也身著黑色正裝,手拿著一本書。是蘇茜之前和他交換的希梅內斯詩集。雷還是沒有走過去,往路邊的一張長椅坐下,開啟手中的詩集。
主觀俯角近景,只見蘇茜的那張畢業照夾在詩集的書頁間,她不自然的笑露一口白牙。斜側全景,雷凝視著蘇茜的照片,當鏡頭切回去,有清澈的淚水打落在照片上。詩集突然的被合上。
雷無力的靠向長椅背,臉龐憂傷,淚目裡充滿了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