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哈莉沒勁的攤手,雙手的青檸檬果汁和薄荷冰淇淋都化作光點散落,“我也只是來了這裡三天。”蘇茜怔了怔,哈莉一看就是假笑的笑說:“別要求那麼多了,最起碼我們還能觀看人間,假裝自己過得不錯!”
哈莉說罷,轉身的走了。蘇茜平靜了些的望向她的背影,鏡頭反打,哈莉邊走又邊說:“但是我得到個建議,出去走走吧,觀看人間是會上癮的,像吸毒一樣。我走了,想我就叫我啦!”鏡頭切回來,哈莉走著走著化作光點而不見。
蘇茜收回目光,又茫然的望著影像牆,她的父母還在街上游蕩。淡淡哀愁的旁白聲響起:“有什麼是比凡間我所…愛的人更重要的嗎?沒有。”說到love的時候,蘇茜話聲停滯,再說已低落了下去。
劇院裡一片靜默,觀眾們除了心痛,什麼都做不了,也許還有祈願蘇茜能振作起來,做那個古靈精怪的純真快樂的女孩。
可以嗎?可能嗎?
銀幕上在轉場,人間的悲劇揭開了序幕。
白天的玉米地籠罩著嚴肅,有警察正在拉起警戒線。也有警察帶著警犬在泥地裡尋找著什麼,也有一位警官模樣的中年男人手套白手套的舉著一朵沾滿泥土的絨球鈴鐺毛帽在和史泰德太太談話,史泰德太太難過的點頭。
鏡頭一切。沙蒙家門口,那個警官帶著兩個警察上門來了。門廊邊的傑克和阿比蓋爾都神態緊張,傑克問道:“賴恩,什麼新情況?”賴恩警官沉聲說:“我們找到了一朵帽子。”他從警用公文包裡拿出被裝進證物袋的毛帽,鈴鐺發出了聲響。
正面雙人中景,一看到這朵帽子,右邊的阿比蓋爾臉上頓時血色盡失,身子搖晃,眼神呆滯。傑克好不了哪去。艱難的說:“這是蘇茜的帽子。”側面多人中景,左邊的賴恩又說:“我們還找到了……”他要開口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傑克不耐的急問:“找到什麼?”賴恩終於開了口:“一塊臂肘的碎塊。”一瞬間,阿比蓋爾崩潰的尖叫痛哭起來,哭聲猶如金屬破裂般,無法站穩的倒向地上。傑克一把抱住了她,聲音有強忍著的哭腔:“你是說,蘇茜已經死了?”聽到這話,阿比蓋爾的哭聲更大……
“傑克。”賴恩說著頓了頓,安慰的說:“沒有什麼事是百分之百確定的。”
傑克呆呆滯滯的,而阿比蓋爾的痛哭有所消停。像得到了新的希望,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哭聲著說道:“是啊!沒什麼事是百分之百確定的。就算失去了一隻手也能活著,蘇茜沒死。”她的神情變得狂熱,“賴恩,請找到她,求你們了!”她在麻痺自己,拒絕接受事實。
賴恩點頭說:“我們會盡力的。但是……”正面近景,他十分凝重:“現在的證據讓我們必須假設蘇茜已經遇害,從現在開始,我們會以兇殺案來偵辦。我真的非常抱歉。”
劇院的氣氛沉重、焦躁、悲傷,觀眾們坐立不安。蘇茜的屍體都已經……
銀幕中又到了黑夜,沙蒙家飯廳正陷入死寂。阿比蓋爾呆呆的靠著廚櫃,臉上有暈酒的紅暈,水槽邊放著一瓶開啟的喝了些許的威士忌,水槽裡放滿亂七八糟的未清洗的餐具。
輕輕的腳步聲,琳茜走了進來,磐石般的表情像是告訴所有人“我絕不崩潰”,她語調平平的問:“媽媽?蘇茜怎麼了?”阿比蓋爾沒有說話,就像沒有看到琳茜一樣,拿起那瓶威士忌。
“她死了,對嗎?”琳茜又問,依然語氣冷靜,面無表情,眼眶卻泛起淚水。
“你姐姐沒死!”阿比蓋爾頓時像被踩著尾巴,“你怎麼能說這種話,蘇茜會回來的!回去你房間,你姐姐沒死……”
沙蒙家書房,燈光顯得昏暗,之前溫馨的書房瀰漫著傷悲,灰褐毛衣和水洗藍牛仔褲的傑克呆坐在書桌後面,桌上的雪花玻璃球和之前做好的瓶中船是那麼顯眼,從樓下傳來的爭吵聲模糊一團。
傑克的憔悴臉龐痴痴愣愣的,鬍子拉碴,滄桑得像垂死的老人。他忽然動作溫柔的拿過那隻瓶中船,目眶有點發紅,緩緩的自言自語:“蘇茜,我的寶貝,我的小水手女孩……蘇茜,我的寶貝……”
他放下瓶中船,站起轉身望向身後那滿是瓶中船的書櫃,“你總是喜歡這些比較小的帆船……”
這時哀傷的配樂響起,一個運動長鏡頭悄然而來,傑克突然再也壓抑不住的放聲嚎叫,抓住書櫃裡一隻小瓶中船就砸了出去,瓶中船砰的在地上爆碎,他不停的砸,而又亂拳砸打書櫃,雙腳亂踢。
砰,砰,砰!一個又一個的瓶中船爆開,滿地的玻璃碎片和帆船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