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表明袋內鋪有什麼;正面近景,哈維先生直視著前方,就像打破第四面牆直視著觀眾。
他一邊走,一邊因費力而深呼吸,像嗅到了什麼氣味,八字鬍中年臉龐露出了個微笑,並不陰森猙獰,看著似溫和,似享受,似回味,似無辜,似在得意這一次能逍遙法外的作案。
與其說是哈維先生,不如說是這部電影正不斷地挑戰、侵犯著觀眾的底線。
沙蒙家客廳電視櫃邊,阿比蓋爾正用一臺黑色撥盤電話打著電話,她憂急說著:“她叫蘇茜-沙蒙,14歲、棕金頭髮、灰藍眼睛……”那頭傳來了顯然是警察的話聲:“她失蹤多久了?”阿比蓋爾急道:“她今天放學到現在還沒回來。”警察噢的沉默了下,又說:“女士,你們有往周圍找過了嗎?”
阿比蓋爾大聲了些:“我丈夫在找,蘇茜不會這麼晚歸的,一定是…出什麼事了。”警察不為所動的說道:“女士,這我們不能立案,如果過了24小時你們還找不到她,再打來吧。”阿比蓋爾頓時又驚怒又焦急。“24小時?”警官說道:“是的,這是我們的等待時間,祝你們好運。”阿比蓋爾還沒說什麼。電話就被結束通話了。
她憤怒,銀幕外的觀眾們也憤怒。狗屁70年代!
在那個年代,美國還沒有應對兒童失蹤的機制,各地警局處理失蹤報案都有“等待時間”,直到1979年5月25日“艾坦-帕茲事件”發生後才有所改變,這位在上學路上失蹤的6歲紐約男童至今依然失蹤。
場景一轉,夜空下,傑克心急如焚的奔走在小鎮街道上尋找女兒,他向一個個路人展示手中錢包裡的一張姐弟三人合照。蘇茜抱著巴克利,琳茜靠著她,三人都笑得自然。
“你們好!請問你們有沒有看到這個女孩?她叫蘇茜,我的大女兒。”
傑克又焦急的詢問路過的一夥四個年輕人,然而他們看了看,就又紛紛搖頭。傑克來不及道謝就立即奔走了,他看著周圍街頭,心焦得大喊了一聲:“蘇茜!?”
忽然間,一部分像還沒有離開地洞的木然的觀眾,終於被敲碎了外殼。不可抑制的泛淚……
銀幕影像突然又讓觀眾們生起一絲自欺欺人的希冀,是蘇茜!她沒有死。
玉米地上,蘇茜驚懼的喘息著奔跑逃離。還是身著寶藍連帽外衣和黃色喇叭褲、頭戴鈴鐺彩帽。這時她奔回了學校的足球場,空無一人的四周死寂如鬼地,讓人瞪大眼睛繃緊心的一幕出現,蘇茜從一杆路燈邊跑過,不但沒有倒影,還開始變得隱淡。
鏡頭一切在學校的停車場,露絲獨自一人的在離去,她又是黑大衣,挽著個棕斜挎皮包。背景的學校大樓還亮著些燈火。這個古怪學生似乎今天被老師罰留堂到現在。露絲忽然疑惑的望向左邊,像看到了什麼。
驚慌的喘息由遠而近。一道身影從景深處的停車場遠端奔來,露絲驚訝的喃喃:“蘇茜?”
不管是否知道故事背景。觀眾們都自然的理解了,露絲是個通靈者,她看見了蘇茜的亡魂。
蘇茜慌急的奔過,露絲又叫了聲:“蘇茜!”右邊的蘇茜停了下來,回過頭看著朋友,想說什麼卻只說得出哽咽的一聲:“露絲……”
這一聲讓本就破碎的觀眾心更加的墜入深淵,蘇茜不是在求救,是在想哭訴,但讓她怎麼說?她知道的,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遭受這種事,她再也不可能是“蘇珊”了。
雙人側面中景,露絲在左邊,蘇茜在右邊。在這個與之前學校禮堂舞臺邊的雙人側面中景相同拍攝角度的鏡頭裡,她們的位置互調了,她們的人生也已經不同,一個要新開始,另一個已結束。
兩位少女望著對方,露絲的神情有疑問而又是在關心,怎麼了?而蘇茜的神情萬分複雜,痛苦迷茫慌亂害怕,她像有一萬句話要說,卻說不出一句。這時蘇茜慢慢的抬起手去撫碰露絲的臉頰……
正面特寫鏡頭,蘇茜的神情可見地在變化,由死水般的默態,雙眉微微地顰起,眼睛泛起隱現的淚光。每位觀眾都看得到她的眷戀,她不想離開人世,不想發生這件事,不想做自己。
她像快要哭的又似要說話的張了張嘴,發不出任何聲音,臉容開始隨風消散的隱去。
露絲的正面特寫鏡頭,她的左臉頰上搭著蘇茜的右手,臉上已經沒了疑惑,像明白了眼前狀況,又或者是夢?她也微微的皺眉,眼神失落,更有點著急、有點歉意,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能說什麼。
她無法阻止想阻止的,無法挽留想挽留的,總是就只能看著,像現在,看著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