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了幾秒,才說:“不需要儲存很久,用低濃度的就行,再買些消毒水回來每天拖地。因為你喝醉了,吐了一地,所以夏洛特出去了。”
貝琪茫然的說:“這行不通的,這不行的……”
阿爾米達問:“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雙人正面中近景,她們都沉默地想著什麼。沒有別的辦法,但又要怎麼走這條不得不走的不歸路?
銀幕上出現了dv影片畫面的影像,從0秒開始起錄,阿爾米達和貝琪一左一右地望著鏡頭,異口同聲的講了起來:“我是阿爾米達-赫什\/我是貝琪-麥克森,以下我們說的話真誠且真實,並出於自願……”
死亡搖滾樂隊suffocation的ornaments-of-decrepancy噪音般轟隆隆地響起,鏡頭一切,蒙太奇:
兩人合力把被脫剩內衣褲的夏洛特屍體從書桌上拔了出來,屍體的左眼鮮血噴湧;她們把她拖進了衛生間;貝琪穿上夏洛特的衣服、喬裝嚴實的要出去,阿爾米達用抹布清理書桌和地上的血跡;夏洛特死躺在浴缸裡,血淋淋的抹布被扔到了她身上。
夜景下的街頭,換了身衣服的貝琪把一個大黑袋扔進垃圾桶,又扔了個手機,走了幾步把一張手機卡扔進街路的雨水篦子。宿舍裡,阿爾米達身著黃色的防化服,正戴上黑色的手套。貝琪走在像是好市多的大型超市化工用品商架間,她看看左右,若無其事的拿了一大瓶福爾馬林。
空蕩蕩的公寓樓過道,搖滾樂更爆了上去,非常的吵雜煩亂。宿舍裡,阿爾米達正扭動著平庸書桌上的音響。熱鬧的學生派對,貝琪和一眾男女在笑談。阿爾米達走進衛生間,裡面門口邊放著一排福爾馬林和一疊空的不透明的塑膠箱,旁邊地上鋪著張透明塑膠紙,上面放著一些刀具和一把小型電鋸,她拿起一把解剖刀,刀鋒閃爍著寒光。派對的舞池,眾人在跳舞。
夏洛特近乎赤-裸的屍體躺在浴缸裡,死僵的面目恐怖。阿爾米達走去,防化服的透明面罩和裡戴口罩遮擋著她的臉龐。特寫鏡頭,解剖刀插進了屍白的肚皮裡,有暗紅的血湧出,解剖刀緩緩地劃開肚皮。派對宴會廳門口,貝琪笑哈哈的攔著要走的一夥人,把他們又拉了回去。
瘋狂的搖滾樂中,眾人跳舞和阿爾米達分屍的鏡頭交織。浴缸的水龍頭不斷湧出清水,和著血水流進排水口,一些紅色髮絲也在流去。有電鋸聲響起,牆上被點點飛濺而來的碎肉沾滿。阿爾米達從一顆光頭頭顱後取出整個大腦,仔細地看了看。貝琪在笑舞。咚咚幾聲,阿爾米達拿著一小節手臂放進塑膠箱內,鏡頭一切,只見周圍好幾個塑膠箱都已經裝滿泡在福爾馬林中的斷體殘肢,而幾瓶福爾馬林的瓶子倒在地上,這是最後一箱了。
阿爾米達拿起一瓶福爾馬林,瓶口被扭開,她往箱內倒去,水溶液落進箱子。俯角鏡頭,箱子最上方放著幾節手臂和仰面的頭顱,頭顱的兩隻眼球沒了,隱約可見裡面空空的,已經看不太出來是夏洛特,倒下的福爾馬林從眼眶灌了進去,溢滿箱子。砰!阿爾米達蓋上了箱蓋。她推了個箱子進平庸書桌邊的床底下,又推了個進雅緻書桌邊的床底下,都被床單遮住。
她脫掉手套,去把音響關掉,搖滾樂戛然而止,她的眼睛定定。
銀幕外很多觀眾終於知道準備好嘔吐袋是有需要的,那個頭顱鏡頭讓發麻的頭皮和心臟徹底炸了,冷汗直冒,幾乎坐不穩在椅上,這種最原始的血腥有著非常強烈的恐怖力量。
布萊恩顧不上丟人了,吐到地上更丟人!沒想到自詡西部牛仔的他竟有這一天,趕緊拿出前方椅背的嘔吐袋往裡面嘔了出來。一看到他吐了,旁邊的吉婭也有些忍得難受。還好有清潔人員過來收走嘔吐袋。
這該是葉惟拍的最噁心的一個蒙太奇,不讓人心碎卻令人炸毛。它不是《群屍玩過界》、《我唾棄你的墳墓》那些噁心,它真實冷靜的醫學氣氛和細節,以及背後邪惡的計劃,像塊巨石塞進心頭。
銀幕中場景一切,貝琪在公寓樓過道與幾位同學笑語道別,“回頭見。”她剛一個人轉身走去,表情就全變了。她剛走到宿舍門口,頓時皺眉皺鼻子,像聞到什麼刺鼻的味道……
門被開啟,貝琪走進去又立即關上門。一身平常衣服的阿爾米達坐在書桌前看書,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搞定了?”貝琪問。
“是的。”阿爾米達說。
“有出什麼事嗎?”貝琪又問。
“還沒有。”阿爾米達說,依然只看著書。貝琪走到她的床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