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獎是浪費錢,還會導致評委們有所猶豫,拖累其它獎項的提名前景。”
坐對面的加里-高茲曼也勸道:“惟格,這真的非常可惜,如果有別的選擇,我們都不會這麼做。”
“我拍的電影。”左邊沉默著的葉惟突然說話,斂著雙眼,“我親自把劇本解剖調整,我親手畫了100%分鏡劇本,我在片場一個個鏡頭把它拍出來,整個後製我全程參與……是的,你們認同它可以拿最佳影片提名的話,我當然配得上最佳導演的提名!”
他抑不住有點情緒激動,一直期望著努力著拿到金球獎、奧斯卡的提名,現在影片還沒上映,就說沒機會了沒希望了?
“我還能說什麼?”葉惟看看面無表情的三人,已經明白這個會議其實就為了告訴他這些。他沉聲道:“這裡誰不想拿著一千萬做活動,誰不想每個該死的獎項都去衝擊?我們不夠錢,我太年輕,我理解。但是!”
他的臉龐滿是認真,“真沒有辦法了嗎?不需要100%,哪怕只有1%,我就要抓住這1%為我自己爭取!我需要一個機會。”
會議室的沉靜變得越發壓抑,特利-普萊斯的神色更有些怪,欲言又止的:“惟格,還有一件事,關於奧斯卡……”他停住了話,看向了赫爾曼-賴特,不願由自己來說。
“是奧斯卡的最佳影片報名。”赫爾曼平和的說。
本屆奧斯卡的報名到12月1號截止,早和晚不會有影響,lms還沒有提交報名名單,準備提交了。
“什麼?”葉惟心頭突了突,這才是會議的目的?
赫爾曼說道:“現在最佳影片的報名只能署名三個製片人。我們的想法是lms署名加里-高茲曼、彼得-赫勒、馬克-福利尼奧。”
也就是,不署名葉惟。
葉惟眨了眨眼睛,一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來回掃視三人,“不好意思?我是第一製片人。”
署名三個是在製片活動中佔據主導地位的三個,馬克-福利尼奧是第三製片人!怎麼會有他,而沒有第一製片人?
氣氛更加沉悶,如同暴風雨的前夕。
赫爾曼又說道:“惟,你現在17歲,明年二月過了生日也就18歲。你的確是第一製片人,可這個事實太嚇人!我們一開始的考量是可以的,但tiff的失敗後,我們有了重新考量,如果你署名……”他頓了頓,“lms本來能拿到提名都拿不到了。”
一下子,葉惟的臉龐漲紅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不知想著什麼。
普萊斯、高茲曼在繼續沉默。
儘管誰都知道《陽光小美女》是葉惟的製片成果,從策劃到執行,從只是一個被擱置的只有劇本的專案,到現在有衝擊奧斯卡最佳影片提名的機會,全是他的功勞,是他一點點創造了這一切。
他最有資格署名,如果拿獎他最有資格舉起獎盃,不過……
“如果有別的選擇,我們都不會這麼做。”高茲曼又嘆息了一遍。
赫爾曼-賴特接著說:“問題不只是我們怎麼樣,還要考慮競爭對手怎麼樣。假如lms獲得奧斯卡提名,署了你的名字,這點一定會被競爭對手抓著進行反宣傳,只要往哪份報紙雜誌上印一句‘選擇《陽光小美女》!奧斯卡即將會有一個18歲的最佳導演!18歲的最佳製片人!’我們就完了。”
宣傳和反宣傳是衝獎公關戰的一部分,很多時候會起到決勝作用,群體心理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東西。
“惟格,我們知道這樣很委屈你……”普萊斯話聲很小。
“看來你們都決定了。”葉惟哈的笑了聲,不衝擊最佳導演、不署名最佳影片,他不是傻子,他知道這是什麼宣傳方針:葉惟不再是lms的第一製片人,只是被一群或德高望重或才華新人的大人們領著工作的小孩。
以後再提起lms,不會有人說那是葉惟製片的,是高茲曼他們製片,是他們的電影。
“哈哈。”他又笑了幾聲,“所以你們想我什麼都算了,是不是奧斯卡最佳剪輯的報名,也不準備署我了?”
“是的……”赫爾曼點頭,“只署威廉-戈登伯格的話,獲獎的機會會更大。”
“你跟我開玩笑嗎!威廉剪的結局是推車回家,現在去吃雪糕的結局是我剪的!”葉惟怒火上湧,不禁砸了桌子一下,臉色漲得更紅,眼神十分凌厲,“剪輯是我和他共同完成的,我剪得比他還多!為什麼我不能署名!?”
“惟,冷靜點!”高茲曼大聲。
“怎麼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