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是他這個剛接觸買賣考題的小蝦米被供出來,讓人口誅筆伐直至聖上下令腰斬,他冤死了!
此時孟聿衡在孟大老爺書房,他提出想出去轉轉。孟大老爺看著這個兒子,很是心疼。這剛剛長成,便被朝堂的疾風給吹折了。自家弟弟也是糊塗,人家買賣考題的早不找他晚不找他,偏偏在侄子要參加院試的時候找他,他怎麼就不多想想這是不是有人給他下套,想把孟家一鍋端了!
若不是當今聖上仁慈,若不是在殿試點了衡哥兒作狀元郎後弟弟的事才被供出來,孟氏一族豈能安然?但也就是個安然了,曾經不可一世的孟氏,要再現那往日輝煌,難如登天!兒子願意出去就出去吧,多看看民間疾苦,才能以平常心過以後的日子。還有小兒子孟聿棠,看那驕縱性子長大了怎麼過普通人的日子,一併出去轉轉,吃吃苦才能長出男子漢的堅韌心性。
這時楊士修候在孟聿衡的書房。他要回玉門關,媳婦早定了,是孟三小姐。按說開了春就該走的,但春闈過後孟家發生了太多事,從孟聿衡高中狀元的喜悅到孟二老爺的腰斬。孟家的大喜大悲,讓楊士修頗同情孟聿衡,那麼個風流倜儻長袖善舞事事順心如意的主兒,突然夢斷仕途整日無事可幹,想想都替他心疼。是以這幾個月他幾乎是天天過來拉著孟聿衡一起出去跑馬,閒下來就說那些個排兵佈陣的事,就這個他在行不是。
這兩天看著孟聿衡開朗多了,還知道對他笑了。只是那笑看著頗��幕牛�釷啃尷胂胱約何淳�享埠饌�餼蛻米願�思倚℃�壞囟�。�蓯遣話病5比凰�男氖嗆玫模�隙�弦�蚵粼菏鑰繼饈路ⅲ��旅霞冶幻鸌辶��拍切℃�庾錚�獠潘較略俗韃厝說摹�
這幾個月過去,孟家看著是沒事了,他也傳話過去讓那小妾搬回梅林小築。誰知道那小妾不僅不肯回去,還扯著他楊家大旗和當地軍械庫搭上關係弄了兩把火銃回去。那火銃是女子能玩的嗎?單單是她玩也可以,可聽管事說她還讓孟家護衛私自挪用他楊家的彈藥讓護衛小廝學那火銃的射擊,說是命中率還頗高。要不是因著對她的喜歡,憐她被孟家出的事嚇著,折騰這些只為保身立命,他能這麼縱著她?早扯她送到阿爹跟前軍法處置了。當然她若是他的妾,他十分願意看她折騰這些;她要是沒給孟聿衡生兒子,他還是想再爭一爭的。可惜,今生他與她無緣。他要走了,不管她願不願意回梅林小築,他都得告訴孟聿衡在哪兒能找到她。
孟聿衡從父親書房回到自己書房,邊喝茶邊聽楊士修述說。待聽完,放下茶杯,他看向楊士修,溫潤說:“我早知你藏了寶頤。只是你藏她,就不怕引火燒身害了你楊家?”
楊士修身上又起雞皮疙瘩,說:“國朝律法罪不責妾,就算有人找上我家又能怎樣,不過是你養不住小妾了,我看著喜歡接手過來養而已,這不值一提吧。”
“她肚裡有我的孩子。”孟聿衡說。
楊士修想想,回答:“藏她前,我還不知她有孕。後來知道了,想後悔也來不及了。我想過打掉那孩子,只是後來去府衙問才知那立妾文書連寶頤名字都沒有,我便放下了那念頭。”
國朝律法執行嚴格,但想鑽空子也不算難。寶頤抬做妾了,那即便她勾搭男人懷了野種,那也要算作孟氏子孫,遇有滅族大禍是逃不掉的;但沒抬做妾,或者是文書裡指人不明,自家花錢上下打點一番,弄個旁人頂上,那時候寶頤肚裡懷的是孟聿衡的孩子又如何,那也能當野種來算,連流外都不用,生了孩子直接叫他做爹就成了。他不會嫌棄孟聿衡的孩子。
楊士修不嫌孟聿衡,孟聿衡卻嫌棄楊士修對寶頤的覬覦,此生楊士修是再不能見寶頤了。但在自家危難時刻,楊士修沒落井下石反還出手相助,還肯堅持上門提親,比對鎮南伯史家子的退婚,其人之坦蕩堅韌值得妹妹託付終生。看著楊士修,孟聿衡堅定心思,轉過話題,問:“在東南沿海可有你楊家嫡系,借我用用。”
楊士修驚疑,上下打量孟聿衡,仍是那一派溫潤從容,只那丹鳳眼裡雜著清冷。慎重考慮後,他才開口:“你想做什麼?太后母家可是坐鎮東南的。”
孟聿衡淺笑,挑唇:“寶頤不願來這北方住,我又閒來無事,這不想伴著她住那南邊麼?聽人說東南沿海盜匪、倭寇橫行,借你退役兵將暫時用用保我安全。怎的,這也不成?”
楊士修不語,再是退役兵將也是兵將,散落歸家成不了氣候。可一旦被召集起來,那殺傷力可不容小覷。想想橫掃東南的倭匪、再想想父親常說的那尾大不掉的太后母家,楊士修緩緩開口:“你可是奉了什麼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