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一吹,傅榭血脈賁張的身體漸漸冷卻了下來,大腦也隨之復活,反應了過來——他進去的時候,韓瓔手裡好像捧著一本書……
傅平來不及和洗春交代一聲便也跟了上去。
回到將軍府自己的院子,傅榭徑直進了臥室,立在窗前半晌沒說話。
傅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快要嚇死了,戰戰兢兢了半日,方試探著問了一句:“公子您現在休息麼?”
傅榭聲音壓抑:“去預備水,我要洗澡。”
傅平:“……是。”咦?不是去看韓姑娘前剛洗過麼?
傅榭一大早就起來了。
按照慣例,他去外書房給父親請安,並陪父親一起用早飯,然後隨父親一起去青虎堂議事。
傅榭來到外書房,發現傅松和傅櫟已經到了。
對待這兩個庶兄,傅榭一向像他和陳曦沒那麼熟悉的時候對待陳曦,客氣而疏離,該聯合則聯合,該結盟就結盟,該爭權奪利就爭權奪利——因為作為遼梁集團的首腦,傅氏家族和其他家族不同,傅氏家族講究的不是嫡庶,而是弱肉強食。
如果不夠強悍,傅榭早已被踢出了鎮北將軍府的決策層,成為表面尊貴卻被所有人忽略的傅三公子。
傅松二十四五年紀,相貌英俊,五官和傅榭有些像,卻比傅榭多了些粗獷之氣。
傅櫟身材中等,五官平淡,惟有那一雙細長的眼睛偶爾精光閃耀,顯示出他的精明內斂。
見傅榭進來,傅松和傅櫟一起起身,含笑道:“三弟來了!”
傅榭隨意地一拱手,在父親的右手邊坐了下來。
傅松傅櫟在傅遠端的左手邊坐了下來。
用過早飯後,傅遠端並不急著去青虎堂,而是和三個兒子議起了如今大周的形勢。
傅松性格豪邁,當即道:“兒子願為大周守護西疆,為陛下盡忠,請父親放心!”
傅櫟默然。
傅遠端默然。
傅松有些難堪地環視四周。
片刻後,傅榭清冽的聲音打破了書房內令人尷尬的寂靜:“父親,請給兒子半年時間,兒子一定能夠盡掌禁軍。”父親之所以把他安排進京城,所要的不過是讓他掌握汴京防務。
傅松有些感激地看向三弟,悄悄鬆了一口氣。
傅遠端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著看向傅榭:“陳恩之弟陳曦可是新任的殿前司副都指揮使。”他的計劃是傅氏暫時蟄伏,放任承胤帝糜亂朝政的同時,樹立傅氏威信,漸侵大周所有要害兵權。
三個兒子之中,還是傅榭最得他心。
傅榭垂下眼簾:“父親請放心。”他有的是本事收拾陳曦,把陳曦收歸己用。
正在這時,傅貴在外面回報:“稟國公爺,懷恩侯到了!”
傅遠端微微一笑,起身道:“走罷!”他原本就是在等韓忱一起去城外軍營。
傅家三兄弟神情平靜跟著起身。
到了晚間,韓忱、傅榭兄弟三人及眾位傅軍將領簇擁著傅遠端回到了將軍府。
韓忱等人散去,傅榭兄弟三人護送父親回了外書房。
在外書房坐下之後,傅遠端含笑看向三個兒子:“你們都坐下吧!”
傅榭在西側的高椅上坐了下來,傅松和傅櫟在東側的高椅上坐了下來。
傅遠端清俊的臉上帶著適意的笑,輕輕地拍了拍手。
傅榭一見爹爹臉上這種笑容,秀致的眉便蹙了起來——他這個爹臉上一有這樣的笑,準不幹好事!
正因為如此,傅榭才想要韓忱做自己的爹,而不是傅遠端。
很快傅財便引著一隊美女走了進來。
美女們鶯聲燕語屈膝行禮,然後靜立在書房內的深紅地氈上,等待著被選擇。
這些美女們環肥燕瘦形態各異,卻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傅松傅櫟的眼睛不禁都亮了一下。
傅遠端含笑道:“傅榭這次平定塔克克侵略居功甚偉,原該獎勵的;如今你又要成親了,一直是處男可是不行的!哈哈!”
他這一笑,傅松傅櫟也都會意地笑了起來——三弟傅榭如今還是處男子,這種守身如玉的精神在他們傅氏家族可是要被人恥笑的。
傅榭俊臉漲得通紅,垂下眼簾沒有說話,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鳳眼中深沉的憤怒——他就是討厭家族中這種風氣,每個人都像動物一樣,四處□□!
傅遠端從來不剋制自己的*,也不打算干涉兒子們,他勉強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