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今兒要細葛,明兒要細紗的,真是煩人!她怎麼不說永壽長公主也為大哥生了個兒子呢!
洗春見主子沒說話,知道她是懶得開口,便開口道:“漱冬,以後這樣的事就不要來回咱們少夫人,讓她們直接去找傅貴娘子好了,一切都按國公府的慣例來!”
漱冬聞言,答應了一聲便去傳話了。
姑嫂倆一起用過晚飯,又去後面小花園散了步,這才回了女貞院內院。
一進堂屋,傅榆就發現堂屋的錦榻上擺了幾卷細紗,不由看向韓瓔:“三嫂嫂……”
韓瓔含笑道:“我想用這細紗給你三哥裁幾件穿在裡面的衣服,然後再給我弟弟阿亭裁幾件貼身穿的小衣服!”
她很少動針線,傅榆不由有些好奇,便在一旁看了,發現三嫂嫂裁剪縫紉都來得,不由感佩,便道:“嫂嫂,我也給阿亭做幾件小衣服吧!”
韓瓔聞言笑了,道:“小孩子一天一個變化,你這段時間沒見他,怎麼知道尺寸?有這時間,你不如給李真做幾件衣服幾雙鞋,到時候讓傅安拿了一起捎過去!”傅榭一吐口,李真和傅榆的親事便訂了下來,約定等李真隨著傅榭班師回朝就成親的。
傅榆聞言,臉羞得通紅,低下頭拈著衣帶一聲不吭。
韓瓔見狀,有些好笑,便吩咐洗春:“帶四姑娘去我的私庫裡挑選幾樣料子,讓四姑娘給咱們未來的四姑爺做幾件衣服!”
傅榆雖然羞澀,卻禁不起韓瓔的攛掇,羞答答地隨著洗春去了。
她離開之後,韓瓔臉上的笑意一下子消逝了,愣了半晌後拿起了正在做的針線,繼續為傅榭做貼身穿的中衣。
過了兩日,因為太思念女兒,為了看女兒韓忱下朝後與傅遠端一起來到了安國公府。他因為傅遠端傅榭之勢,如今已被起復做了兵部侍郎,剛接了承胤帝旨意,要押運糧草去傅榭軍中。
韓瓔正在屋內做衣服,聽說爹爹來了,忙起身迎了出去。
她剛出堂屋,就見爹爹大步走了過來,而公公傅遠端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心裡邊有了計較,決定在公公面前用點小心機。
想到這裡,韓瓔眼眶一熱,叫了聲“爹爹”,哭著撲進了韓忱懷中。
她原本是想要演戲的,可是一撲進爹爹懷中,被爹爹有力的臂膀抱住,就想到遠在塞外的傅榭,眼淚就忍不住往外湧。
韓忱見女兒流淚,心裡刀絞一般,摟著韓瓔輕拍著她的背,心中漸漸有了計較。
傅遠端是陪著韓忱一起過來的,見兒媳婦根本沒看到自己這做公公的,徑直撲到了韓忱懷中哀哀哭泣,不禁有些訕訕地低下頭看自己的朝靴。
他其實也擔心啊!
傅榭是傅氏的家主,也是安國公府唯一的嫡脈,至今還沒能誕下後代,如今身在刀劍無情的戰場……
韓忱安撫了半日,韓瓔這才止住了淚。
韓忱幫韓瓔拭去了臉上的淚,這才低聲提醒道:“你公公也來了!”
韓瓔聞言大窘,滿臉通紅上前給傅遠端行了個禮,喃喃道:“不知父親大人來了,兒媳失禮了……”
傅遠端見兒媳婦哭得眼皮都腫了,明明還是嬌嫩小姑娘的樣子,卻不得不和傅榭分離,而且還擔負起主國公府中饋的重擔,把國公府料理得井井有條,心中也是不忍,便道:“阿瓔,你和你爹爹聊一會兒吧!”
又看了韓忱一眼,道:“韓賢弟,我去外書房候著你!”
說罷便起身離開了。
待屋子裡只剩下自己和爹爹了,韓瓔又哭了起來:“爹爹,我想去看傅榭!爹爹!”
此時韓忱坐在圈椅上,韓瓔就抱著他的腿跪在他腳下,臉貼著韓忱的膝蓋無聲地流淚。
地板上鋪著大紅描金地氈,又厚又軟,倒是不算難捱。
韓忱心中既心疼韓瓔,又難過得很,過了一會兒才嘆了一口氣道:“陛下命我押運糧草去傅榭軍中。”
韓瓔聞言,連哭都忘了,滿是眼淚的大眼睛亮晶晶看著韓忱,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韓忱見女兒跟受了委屈的小狗一般看著自己,瞧著可憐兮兮的,心中很是心疼,嘆了口氣,主動道:“阿瓔,這次去西疆,我帶著你一起去吧!”
韓瓔歡喜得都快要瘋了,卻有些擔心,屏住呼吸道:“我公公那邊——”
“你公公那邊自有我去分說!”韓忱板著臉道,“你這兩天要好好吃飯,不許再哭了,不然我不帶你去西疆!”
韓瓔忙忙答應了,含著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