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革由此開始。
眼看著快到八月了,中秋節一日□□近,韓瓔也漸漸忙了起來。
這日一直到了傍晚,她才把家務都處置完,回到堂屋在榻上歇了下來。
梁媽媽和漱冬一起走了進來,漱冬手中的描金紅漆托盤裡放著一大疊帖子、書信和名刺。
韓瓔一見,懶洋洋道:“不是說了麼,我不見客的。”自從傅榭開始進行財政改革,每日都有無數想走夫人路線的官員家眷求見,韓瓔為怕麻煩,誰都不見。
漱冬笑道:“姑娘,奴婢還是把緊要的和您說一遍吧,您自己決斷見還是不見。”
韓瓔沒有說話,輕輕闔上了眼睛。
漱冬見她睫毛輕顫,知她沒有睡著,便開始一個個稟報起來。
當漱冬讀到康寧長公主邀請韓瓔參加桂花花會的帖子時,韓瓔睜開眼睛道:“康寧長公主?我不認識她啊!”
梁媽媽含笑道:“康寧長公主是董太妃所出,嫁給了信遠侯董叔喜,信遠侯去世之後,她便孀居在康寧長公主府。”
漱冬聲音低低地又接了一句:“康寧長公主可是京城第一風流人喲!”
韓瓔:“……”大周風氣開放,京都貴族圈子的男女關係尤其混亂,是以她一直不大願意出去交際。
過了一會兒,韓瓔吩咐潤秋:“你去找傅安,讓他問一下你們的殿帥大人,看我需不需要去。”
潤秋答應了一聲出去了。
沒過多久,潤秋就回來了,臉上紅暈未退,笑盈盈道:“姑娘,殿帥正在前面書房見人,傅安問了,殿帥說到時候他陪您去!”
韓瓔聞言有了精神:“我好久沒有做新衣了,也該打點新首飾了,今日正好忙這兩件事吧!”
洗春、潤秋、漱冬和梁媽媽都笑了。
漱冬笑道:“姑娘,梁媽媽帶著內院針線上的人不停地在給你縫製新衣,殿帥剛命人送入這一季的時新首飾,您還有什麼不足?”
韓瓔:“……我再逛逛去,看有沒有新的樣式。”自從上次從馬道街回來,她已經整整兩個月沒出門了,天天在這四角天空裡賞花讀書,都快悶死了。
她興致勃□□身道:“侍候我妝扮了,我要去尋你們殿帥!”
傅榭正在琴韻堂書房與親信議事。
經過這兩個月的改革,大周朝政為之一新,國庫也變得充盈起來,傅榭有心急流勇退,正在遴選繼任戶部尚書之人。
陳曦舉賢不避親,舉薦了自己的堂兄陳令。
蘇湘之舉薦了雲楚參議蔣雲洲。
傅榭略一思索,道:“刑部侍郎一職出缺,陳令去刑部吧;蔣雲洲是老戶部了,還是讓他主管戶部。”蔣雲洲是他父親安國公傅遠端的親信。
陳曦含笑:“謝殿帥成全!”他的目的本來就不是戶部尚書——戶部尚書一職太關鍵了,傅榭是不會放心交給陳氏的,他的目的原本就是讓陳令做刑部侍郎。
蘇湘之緩緩起身:“謝殿帥。”殿帥已隱隱有權傾朝野之勢了。
傅榭看向蕭鳳蟾:“西疆那邊戰事如何?”塔克克部族趁大周專注朝政改革,勾結了西邊的波斯國和大周境內的塔克克族,一個月前再次渡過阿薩爾河,侵入了大周西疆的涼州城。
蕭鳳蟾臉色有些凝重:“殿帥,徐平春節節敗退,標下剛接到信報,大公子作為鎮西將軍信使,已趕到洛陽了,今夜大概就到京城了!”
傅榭:“……”無論何時,只要發生大戰,他這個大哥總是腳底抹油溜得飛快,一點都不在乎名聲。
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後,傅榭看向眼前這些悍將:“我已經見過陛下了,陛下令我全權處理此事。我已下達指令給駐守蘭州的蔣雲川、朱青和武尹澤,命他們做好戰備,等待與朝廷大軍會和;隋大義留守京城,陳曦、蕭鳳蟾和李真回去做好戰備,待陛下聖旨下來就隨我開往西疆,抗擊外敵!”
眾將起立:“謹遵殿帥諭令!”
韓瓔過來的時候,傅榭這邊正好散了。
聽說韓瓔來了,他當即起身迎了出去。
金色的夕陽中,淺綠衫子素紗長裙的韓瓔盈盈而來,白皙晶瑩的臉上是甜蜜的笑:“哥哥,你陪我逛街去!”
傅榭看著她的笑顏,心裡滿是心疼,柔聲道:“好,哥哥陪你逛街去!”
他抬手攬住韓瓔的肩膀,一起經由後面的穿堂進了書房。
傅安等人識趣地後退了幾步,沒有跟上來。
從穿堂那邊的後門進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