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八月天氣穿斗篷,會不會太誇張?”
傅榭一手攬著她的腰肢,一手掀開錦簾往外看,見院子裡白楊樹的樹枝被風颳得搖來擺去,便道:“西疆天氣和京城又不一樣,還是小心點好!”
這時候潤秋帶著引玉取了韓瓔新做的那件玫瑰紅織金緞面雪貂斗篷出來了。
傅榭接過斗篷,抖開後幫韓瓔披上,又俯身細細地幫她繫上了絲帶。
韓瓔微微仰首看著近在咫尺的傅榭:“哥哥,我生產的時候,你陪著我。我好怕。”
傅榭專注地看著她,柔聲道:“好。我會一直陪著你。”
韓瓔這才放心地把自己的手放到了傅榭手中,放任傅榭牽著自己出了堂屋。
外面風很大,可是有傅榭在,她什麼都不怕。
韓瓔還在睡午覺,傅榭悄悄起來了。
吩咐洗春和潤秋在臥室裡候著韓瓔後,傅榭急急去了前院。
會議結束之後,傅榭把陳曦留了下來。他見過陳曦和京中貴婦相處時輕鬆的場面,深覺陳曦堪稱婦女之友,因此特地把陳曦留下來,希望能夠諮詢一下。
陳曦不知傅榭用意,見傅榭端坐在楠木高椅上,垂著眼簾,長睫毛遮住了眼波,不知道在打什麼歪主意,就也不著急,端起碧瓷茶盞細品了一口,發現是他素日愛喝的碧螺春。
說起來韓瓔確實是傅榭的賢內助,陳曦覺得她把殿帥府內內外外都安排得極為妥當,單是這外書房供應的茶葉,他們這些常來常往的人愛喝的品種都是齊備的,只要他們一來,小廝就會沏上他們各自所喜愛的茶奉上。
傅榭在心裡阻止好了要說的話,這才抬眼看向陳曦:“如果一個待丈夫一向溫柔的女子,突然變得愛發脾氣,一般會是因為什麼?”饒是他智計無雙,卻也鬧不清韓瓔到底是為何脾氣暴躁。
陳曦當然明白傅榭問的是韓瓔。
他也不說破,垂下眼簾看著手中的茶盞老老實實道:“這樣的情況,要麼是月信期間或前後,要麼是孕期煩躁,要麼是丈夫做的不好妻子嫌棄丈夫,要麼……”要麼是慾求不滿。不過最後這個他是絕對不會說的。
傅榭默然片刻,又問了一句:“那丈夫如何討她歡心?”
陳曦的眼睛盯著茶盞裡碧澄的茶液,緩緩道:“或做小伏低,或投其所好送上禮物,或說些甜蜜的話……”他的心怎麼酸溜溜的?
“哦,”傅榭含笑起身,對著陳曦深深一揖,含笑道,“多謝!”
陳曦沒有說話,默默起身離開了。
見陳曦不像平時那麼饒舌,傅榭不由有些詫異,卻沒有多想,徑直回內院看韓瓔去了。
韓瓔剛睡醒做起來,就發現枕側放著一個精緻的錦盒。
她拿起錦盒,摁開訊息,發現錦盒裡除了一支極精緻的赤金銜紅寶石的鳳釵,還有一對用紅黃綵線綰成的同心結。
韓瓔且不忙著去取那鳳釵,先把那對同心結拿了起來,細細把玩著。
傅榭立在帳外悄悄看著她,俊俏的臉上終於漾起了一絲笑意——他好像有點知道韓瓔為何生氣了!
韓瓔忽有所感,抬頭一看,見傅榭正立在帳外,忙嬌滴滴喚他:“哥哥,來扶我起來。”
傅榭正幫坐在妝臺前的韓瓔梳理長髮,外面傳來洗春的聲音:“稟殿帥,傅寧求見,說有京中急報。”
片刻後,傅寧有些惶急的聲音隔著窗子傳了過來:“殿帥,京中急報,皇后娘娘薨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