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緊縮,似被浸入冰水之中,針扎一般的疼。
韓瓔撲倒在錦榻上,默默告訴自己:一次的妥協換來的是終身的背叛,與其成為一對怨偶,不如及早分離……
可是,她可以控制自己的理智,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眼淚不受控制,一直往外湧……
傅榭此時剛從金明苑出來,帶著傅靖和李真緩轡而行,慢慢向城內行去。
他這兩日終於找到了張天師的罩門。
張天師好一番做張做智,以“若要乾安,須得坤離”這個胡謅出來理由,終於促使承胤帝命傅榭把皇后送到了金明池——他迷信張天師,不肯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雖然成功把姐姐安置進了金明苑散心,可是傅榭依舊滿腹的心事。接下來他還要做兩件事,一是他想把吏部尚書換成自己人,二是那個宛雅的身孕已有七個月,還有兩三個月就要發動了,他得提前做好準備了。
想到宛雅誕下女孩子這個可能性,傅榭心裡又有了別的計較:要不要另外預備幾個孕婦,以做好萬全準備?
他正在想著心事,卻聽得在前面扈衛的李真低聲的稟報:“殿帥,傅平過來了!”
傅平飛馬而來,見攔住了傅榭,忙從馬上滾了下來,把馬韁繩扔給了前面開道的禁軍,自己衝了過去:“公子!”
他跑到傅榭馬前,低聲稟報:“公子,少夫人去了莊園,見到了何公子的外室!”
傅榭心往下一沉,當即問道:“少夫人如今在哪裡?”阿瓔千萬別誤會了!
傅平忙道:“少夫人在家裡等著您呢!”
傅榭想都不想,直接道:“上馬!”說罷,催馬迅疾衝出。
傅平跑了出去,牽過自己的馬認蹬上馬,打馬追了上去。
進了東偏院之後,傅榭沿著南夾道大步往裡走,傅平傅靖緊緊跟著他。
傅平一邊小跑跟著他,一邊焦急地小聲解釋著:“公子,少夫人懷疑宛雅是您的外室,當時大少夫人、四姑太太、四姑娘和範姑娘也都在場,奴才不敢解釋……”
傅榭疾行之中想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宛雅之事太過重要,一旦敗露,對他、對姐姐、對傅氏家族來說都是極大的打擊,絕對不能讓阿瓔知道,一則不能讓阿瓔擔心,二則怕阿瓔不小心洩露出去。
至於怎樣向韓瓔解釋,傅榭也想好了,他要堅持宛雅是他一個叫何東的朋友的外室這種說法。反正何東如今身在蘭州,又不能立即過來對質……
傅榭一進女貞院內院,洗春等人就迎了出來。
傅榭已經冷靜了下來,淡淡道:“都出去吧!”
又道:“內院大門關上,不叫人不許進來。”
洗春等人見他面沉如水,本有些害怕,聽了後面這句吩咐,心裡擔心屋子裡的韓瓔,便遲疑地看了過去:“……可是姑娘她……”
傅榭不耐地看向她們,微眯的鳳眼裡閃過一絲兇光。
洗春四個頓時嚇得身冒冷汗兩腿發軟,後面的話全都消音了,低著頭齊齊退了下去,還聽話地關上了大門。
在推開房門的那一瞬間,傅榭想起了不知道在哪裡聽到的一句話“小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