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韓瓔等人的馬車進去。
四輛馬車直接駛入莊園大門,沿著東邊的甬道往前行駛,從東側的內院門駛進了內院,最後在花圃前停了下來。
院子中間大花圃裡那幾株高大的桂樹還在。
韓瓔下了車,仰首看著那遮天蔽日的樹冠,不禁感慨萬千,她還記得上次過來時桂樹枝頭綴滿了米粒大的桂花,甜蜜的香氣溢滿整個庭院。
轉眼一年時間就過去了。
傅平傅義帶著小廝擺好了腳凳,恭候韓瓔下車。
韓瓔含笑問傅義:“這莊園哪裡既涼快又能觀賞河上風光?”
傅義見了如此美貌的少夫人,緊張極了,手腳都不知往何處放了,冷汗直冒,低頭稟報道:“稟……稟少夫人,迎風樓最涼快,而且隔了一道牆就是運河。”
韓瓔笑盈盈道:“那你引我們去迎風樓吧!”
傅義和傅平帶著兩個小廝引著少夫人一行人出了院門,沿著貼牆的一條小路往東走,走到牆的盡頭,再折向北,沿著牆一直走著,又折向東,一直走入了一個白楊樹林。
穿過白楊樹林,小路還在往前延伸,在穿林而過的小路上走了有一盞茶時間,眼前突然豁然開朗,前面高牆內是一座四層高的古舊木樓,雖然被風雨褪去了當年的風華,卻依舊隱約可見當年的飛閣流丹層巒疊翠的痕跡。
韓瓔仰首看著這棟木樓,雪白瑩潤的臉上一雙黑瞳瞳的大眼睛寶光璀璨,腦海中浮現出迎風樓初建時的盛況。
她正要拎起裙襬扶著木梯上樓,藍氏卻在後面嘀咕著:“這麼破的樓,三弟也不知道修一修,誰知道危險不危險……”
韓瓔聞言,轉頭笑盈盈看著藍氏:“大嫂如果不想登樓,那就在下面等著我們好了,我偏覺得這樓這樣就好,有一種飽經風雨的滄桑感!”
藍氏:“……”
傅榆不由偷笑,走過來扶著韓瓔一起登樓。
藍氏見範菁菁扶著四姑太太也跟著韓瓔傅榭上去了,氣得直跺腳,斥罵貼身大丫鬟彩琴和彩棋:“傻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扶我上去!”
彩琴和彩棋忙扶了她上去。
韓瓔立在迎風樓四樓的欄杆前,悠閒地眺望著東邊牆外碧波粼粼的寬闊運河。
運河近岸滿是碧綠滾圓的蓮葉,一朵朵白蓮紅蓮盛開在這藍天之下碧水之中,清涼的風從河面上吹來,帶來了蓮花的清香。沁人心脾。
韓瓔向東邊遠眺,看到對面堤上隱隱約約是大片的楊樹林,滿眼都是深深淺淺的綠。
傅榆難得出國公府,此時如同出籠的小鳥一般,開心地扶著欄杆四周轉悠著。轉到北面的時候,傅榆見到北邊有一個小小的院落,一圈籬笆把院子和迎風樓分開,籬笆不算高,上面爬滿了白色粉紅色的單瓣薔薇花,蜜蜂在上面嚶嚶嗡嗡飛舞著,煞是熱鬧。
她正要叫三嫂也過來看,卻發現院子的堂屋中走出了一個藍衣白裙的女子,不由吃了一驚。
那女子似乎是聽到了外面的動靜特意出來看的,正仰首看著迎風樓,和傅榆一時四目相對。
傅榆定睛看去,從對方的桃花眼尖下巴看到了對方高高隆起的腹部,心臟不禁劇跳起來,當即起身走開了。
這難道是三哥養的外室?
過了好一陣子,傅榆的心跳才平息了一些,她忙走到韓瓔面前,微笑道:“三嫂,樓上有些冷呢,咱們下去吧!”
韓瓔正要答應,北邊便傳來範菁菁和藍氏的驚呼聲:“那邊怎麼有個懷孕的女人?”
聞言韓瓔太陽穴急跳了一下,忙走了過去。
那個極豔麗的女子也不避人,依舊悠閒地立在開滿薔薇花的院子裡,手裡拿著一把團扇輕輕搖動著,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韓瓔盯著那女子高高隆起的腹部,心臟怦怦直跳,太陽穴似被一下一下敲打著,耳朵裡什麼都聽不到了……
不知過了多久,韓瓔聽到自己說:“我們下去吧!”
潤秋和洗春擔心極了,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了她。
傅榆臉色蒼白追了過來,擔憂地看著韓瓔,恨不得時間倒流,自己沒有提議來朱仙鎮莊園,這樣三嫂也不會看到三哥養在這裡的這個大著肚子的外室。
四姑太太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默然無言。
範菁菁清麗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原來如此,這就是那個人叫自己引誘韓瓔過來的目的,原來傅榭在這裡養了一個外室!
這個外室的肚子都這麼大了,想必不是一天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