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瓔剛迎出去,整個人就被虛虛抱入一個帶著溼氣的溫暖懷抱。
她聞到了屬於傅榭的味道。
韓瓔笑盈盈從傅榭懷中掙扎出來,抬手掀開了傅榭頭上戴的金藤笠,又解開了玉針蓑:“你怎麼打扮成了這個怪模樣?”好像俠客似的。
傅榭在外奔波了半夜,抱著韓瓔便不肯鬆開:“陪我進去洗澡!”
傅榭洗澡的時候,韓瓔從暖壺裡倒了一盞溫茶給他送了過去,一邊看他喝茶,一邊問道:“今晚到底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傅榭把茶盞裡的水全喝了,這才道:“我去朱仙鎮的莊園了。”他整整在外奔波了一夜。
託陳曦在遼國買來的遼鐵已經透過運河運了過來,傅榭帶著陳曦許立洋一起接了這批遼鐵,全貯在了朱仙鎮的莊園裡。
同時,他出面向樞密院借來用作軍餉的屯糧十五日內就要運抵京城了,得提前在朱仙鎮的莊園安排好倉庫。
安排罷倉庫,他們三人又帶著人去了許立洋在金明池的莊園,為即將到來的三月三春日宴做好了準備。
忙完這些,他和陳曦許立洋都累的夠嗆。
陳曦沒有回來,直接歇在了許立洋的莊園裡;而傅榭放心不下韓瓔,怕韓瓔沒了他睡不著覺,便帶著許立洋冒雨進了城。
他身為殿前司都指揮使,除了統帥大周的禁軍,另外一個職責就是管理京城的城門事務,而京城所有的城門尹早換成了他的人……
這些事情說來話長,他不想韓瓔擔心,便不欲多說,伸手攬過韓瓔的腰肢貼在了自己身上,含住她的唇吻了下去。
韓瓔被他吻得身子發軟,只得貼在了他身上。
傅榭的身體已經有了反應。
韓瓔依偎在他身上,微微喘息著。
傅榭不想多說,她便不再多問。反正她能肯定傅榭沒去偷人,只要他不偷人,韓瓔就全都聽他的。
她就是這麼護短。
等兩人都平靜下來躺在被窩裡,韓瓔便說起了白日之事。
傅榭頷首道:“傅安已經把傅楓送來的那瓶玫瑰香汁子送到許立洋那裡了,這件事你不用憂心,自有我來安排。”
韓瓔“嗯”了一聲,依偎進傅榭懷裡,閉上了眼睛。
春雨一直纏綿地下著,一直下到了三月二夜間,居然就停了。
傅榭一大早就去上朝去了。
他一離開,韓瓔又睡了一會兒才起來,洗漱罷便開始梳妝打扮。
她剛剛妝扮好,傅榆和傅楓就來了,她們是來等她一起去崔夫人那裡請安,然後一起出發去金明池的。
傅榆和傅楓見韓瓔已經妝扮好了,便笑吟吟打量了一番。
韓瓔今日打扮得非常漂亮,梳著朝雲近香髻,戴著一套鑲紅寶石赤金頭面,襯得小圓臉晶瑩如玉,眉睫濃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汪汪的,豐潤的雙唇上淺淺塗了一層胭脂,身上穿著合體的淺粉繡深紅折枝花卉的修身夾衣和素白紈裙,美麗鮮豔得如同一枝帶露的梔子花。
傅榆傅楓都有些看呆了。
傅楓嬌笑道:“三嫂嫂好美啊!”
她的狐狸眼一挑,燦然一笑:“嫂嫂,你抹那個玫瑰花汁子沒有?”
韓瓔看了她一眼:“抹了一些了。”
傅楓撒嬌道:“三嫂嫂,還不夠香呢,再抹一些吧!讓楓兒也跟著抹一些!”
韓瓔深深看了她一眼,道:“好啊!”
她果真從博物架上拿下了那個鬼臉青瓶子,扒開塞子,往傅榆手上倒了些,又往傅楓手上倒了些,然後自己也倒了些,用手指蘸了往耳後、脖子、胸前、腕上都抹了些,剩下的都搓在了手上。
傅榆也學著韓瓔的模樣塗抹了。
按照韓瓔的囑咐,洗春在一旁悄悄用餘光看著傅楓,發現她只是假裝抹了幾下,最後用絲帕拭了拭手,把絲帕團成一團,趁人不注意扔在了傢俱間的縫隙裡。
抹罷香汁子,韓瓔便和傅榆傅楓一起去了崔夫人的正院。洗春、潤秋、湘蘭和玉蘭拎著衣包跟在後面。
崔夫人已經端坐在錦榻上候著她們了,韓瓔給她請安的時候,她聞到了撲鼻的玫瑰花香味,不由含笑掃了一眼傅楓,道:“既然都停當了,咱們娘們也出發吧!”
汴京城西的金明池,水域百里,水波浩渺,池岸曲折樓閣起伏,垂柳如雲,花色人影,景色綺麗,是汴京城外的遊覽勝地,每到三月初三上巳日和七月十五的中元節,貴族仕女,車馬侍從,樽壺酒漿,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