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了嚇,七姑娘就全說了,說那個盛玫瑰花汁子的鬼臉青瓶子是夫人讓秦嬤嬤給她的,秦嬤嬤特地交代她,說三月三那日無論如何都要哄著三少夫人塗抹一點……”
韓瓔冷笑了一聲:“她就那麼聽話?就那麼甘心做崔氏的棋子?”
洗春稟報道:“七姑娘說,崔氏許諾將來給她尋個好人家嫁過去做正妻。”
又道:“姑爺讓傅平把七姑娘送到靜園陪伴崔氏去了。”
韓瓔簡直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半日後方道:“四姑娘今年十五歲了吧?”
洗春想了想:“正是呢!”
韓瓔便把這件事記在了心裡。
安國公府如今名聲不大好,在京中尋一個四方俱全的女婿不容易,可是如果在遼州尋的話,卻也不難。安國公的女兒,想要求取的人可多了去了,只是先前崔氏不上心,才導致傅榆蹉跎至今。
作為嫂子,她得替傅榆操操心了。
理罷這些瑣事,韓瓔不肯再費心了,歪在錦榻上繼續看書,看了一會兒,她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了,便把書放在一邊,吩咐洗春:“我先眯一會兒,你去前面看看,若是爹爹回來了,就來叫醒我,我去看爹爹,我有話要問他呢!”
洗春答應了一聲,先出去了。
潤秋和漱冬浣夏繼續做針線,過了一會兒發現姑娘好一陣子沒聲音,忙起身看了看,發現韓瓔已經窩在那裡睡著了,忙悄悄拿了薄被展開,輕輕蓋在了韓瓔的身上。
又和漱冬合力搬了圍屏放在錦榻前的地平上展開,幫姑娘擋住了從屋門進來的風。
浣夏見狀,便起身把枝形燈都熄滅了,只留下靠西牆高几上的那座琉璃瓔珞燈,三人坐在那裡繼續做針線。
傅榭又去了國公府正房的書房院子。
傅遠端喝了不少酒,正脫了外袍,只穿著雪白的中衣和韓忱在書房前的庭院裡比劍。
見傅榭進來,他們並沒有結束的打算,而是繼續進擊騰挪著。
傅榭旁觀了一會兒,發現自己爹爹善於進攻,防守上卻有些不足;岳父大人防守得很好,但是進攻上就略顯保守。
他由此想到了戰場上的戰略決策,立在一旁默默出神。
待傅遠端和韓忱用絲帕擦著汗進來,傅榭上前一一奉上溫茶,又請他們坐下。
韓忱見狀,知傅榭怕是有重要的事要和傅遠端談,便藉口洗澡,回韓瓔給他在琴韻堂備好的下處去了。
待書房裡只剩下自己和爹爹了,傅榭這才把自己向樞密院借糧發軍餉的事情說了。
傅遠端一聽,盯著傅榭看了半天,最後終於確定自己這個兒子真的是天生的賭徒。
他默然片刻,然後道:“此事不能走漏一點風聲。”
傅榭垂下眼簾:“是。”
接著他又道:“崔成珍的人如今天天跟著我,伺機尋到我的錯處,我會凡事小心的。”
傅遠端心中有事,便揮了揮手:“你下去吧!”沒想到傅榭這小子出手這麼狠,而且不和他這當爹的打個招呼就出手,實在是有些過於桀驁不馴了……要不,給他點挫折?
傅榭離開了父親的書房,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東偏院,傅安和傅寧打著燈籠走在他的前面,後面還跟著幾個青衣小帽打扮的親隨。
進了東偏院,經過琴韻堂的時候,傅安先去守門的小廝那裡問了問,得知懷恩侯正在候著少夫人,便過來把前因後果稟了傅榭。
傅榭略一思索,便道:“我去見岳父大人!”韓瓔一旦睡著就像小豬一樣,很難叫醒,今晚怕是不會過來看望岳父了。
他進去的時候,韓忱剛洗完澡出來,正坐在明間裡看書。見傅榭進來,忙起身迎接:“小榭,你怎麼來了?”
傅榭含笑行了禮,這才解釋道:“我聽奴才說阿瓔讓你候著她,可是她已經睡下了……”
“那她今晚怕是來不了了?對吧?”韓忱會意一笑。他自是瞭解自己的女兒。
傅榭有些靦腆地笑了。
韓忱不在意道:“我看會兒書就睡,你忙了一天了,也趕緊歇著去吧!”
見傅榭看上去有些遲疑,韓忱便猜到他有話要講,就吩咐自己的小廝:“你們都出去吧!”
小廝們都避了出去,還特地開著房門,以防有人偷聽。
傅榭接過岳父親自遞過來的白瓷茶盞,抿了一口,發現味道甘甜,是上好的毛尖。
他沉吟片刻,在心裡組織好語言,這才道:“我最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