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方諸侯,可他上面還有兩個頗受父親寵愛的庶兄,他能否成為安國公世子還未可知。
他才十五歲,卻已是麾下有六萬士兵的實權將軍,可他知道自己不過是千百個周朝將軍中的一個。
是的,他的野心很大,這些都滿足不了他。
傅榭單薄的身體裡跳動著一顆勃勃野心。
他想要站在在東方大陸權力的頂峰,帶領這個皇帝昏聵、外戚宦官專權、百姓喪失土地流離失所、強敵環伺舉步維艱的祖國,使她強大、興盛,重現三百年前雄踞整個東方大陸的無限榮光!
用罷早飯,韓瓔正在浣夏的侍候下漱口,潤秋進來回報,說傅平來了。
傅平是個極清秀的少年,他拘謹地行了個禮,捧著一摞書開始傳達傅榭的話:“稟韓姑娘,公子請姑娘先讀《史傳》,說今日把《六帝本紀》讀完就行了,公子晚間抽查。”
韓瓔端端正正坐在錦榻上,神情平靜,答了句“知道了”,看向傅平問道:“今日何時出發?”
傅平頭也不抬,抱拳行禮道:“回韓姑娘,奴才不知。”
傅平離開之後,韓瓔吩咐徐媽媽:“媽媽,讓人收拾行李吧!”
徐媽媽也不多問,先交代四個大丫鬟照應姑娘,自己出去吩咐媳婦婆子們收拾外面的箱籠。這次姑娘進京,跟著上路的除了丫鬟婆子,還有四個管家媳婦,都是姑娘的陪房,她們的丈夫已經先行出發去京城了,現正在京城代管著姑娘的鋪子。
韓瓔推開糊著淺綠窗紙的木格窗子,燦爛的陽光一下子便照了進來,令早春寒冷多了點暖洋洋的適意。
見外面陽光甚好,韓瓔就讓立春和浣夏帶著小丫頭們收拾屋子裡的行李擺設,自己帶著潤秋漱冬出去散步了。
二月初天氣尚寒,院內花木蕭條,惟有窗前的一株迎春花開放了,嫩黃的小花在早春風中瑟瑟發抖。
把內院轉了好幾圈之後,韓瓔發現守在門外的是傅榭的小廝傅安和兩個健壯婆子。她叫來漱冬,低聲交代了一句:“想辦法問傅安何時出發。”韓瓔知道傅榭所住的外院外男來來往往,所以也沒有去遊逛一番的打算,她在傅平那裡沒問出來,便打算在小一點兒的傅安這裡試試,好提前有所準備。
漱冬最善打聽訊息,聞言笑盈盈答了聲“是”,卻沒有立即離開。
等韓瓔做出專心欣賞迎春花的架勢來,漱冬這才悄悄離開去了門口。
見漱冬過來,傅安含笑道:“姐姐有事?”他今年才十三歲,娃娃臉大眼睛,個子沒比韓瓔高多少。
漱冬一臉的煩惱:“沒什麼事,就是姑娘在煩惱何時收拾行李,就怕事到臨頭來不及。”
傅安想到了韓姑娘那數目眾多的丫鬟僕婦、一車一車的行李和錦繡繁華的房間擺設,臉上的表情有些奇妙。公子常年呆在軍中,素來簡樸,未來的少夫人卻養在錦繡叢中,這樣的一對未婚夫妻,將來真的不會出問題嗎?
漱冬說了半天,見傅安油鹽不進,便直接問道:“到底什麼時候出發呀?”姑爺那麼疼愛姑娘,她就是直接打聽,又能怎麼樣?
傅安看了她一眼,道:“等朱遊擊帶兵過來會和就出發。”
傅榭身邊的小廝個個都是人精子,傅安年紀雖小卻甚是機靈,猜到漱冬應該是韓姑娘派來詢問的。韓姑娘又不是外人,說了公子的安排也沒關係。
怕漱冬聽不明白,他又解釋了一句:“朱遊擊和蔣遊擊一樣,都是公子麾下帶兵的軍官。”
聽了漱冬的回報,韓瓔全明白了,不由微微一笑,從腕上褪下一個赤金蝦鬚鐲賞了漱冬:“這件事你完成得好。”這樣看來,傅榭早已做了完全的準備,她什麼都不用操心,只躲在傅榭身後就好了。
想到傅榭稍顯稚嫩的少年身量,韓瓔的臉不由有些發燒,她悄悄撫了一下,發現熱熱的。
可是再看自己平板的蘿莉身材,韓瓔不由嘆了口氣——她把傅榭當成未婚夫肖想,傅榭把她當成小孩子教養,唉!
傅榭把來見他的滁縣官員送到堂屋門口,對滁縣官員的多禮巴結,他負手而立微微一笑,做出禮賢下士和藹可親的模樣來。
目送他們離開了,他這才回到堂屋坐下。
傅安把沏好的茶奉了上來,把上午漱冬來找他打聽行程的事幹巴巴敘述了一遍。
傅榭聞言,表情未變,鳳眼卻變得幽深起來——他的小未婚妻敢讓人刺探打聽他的安排佈置,看來得好好教訓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