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略帶失落,卻沒有說話。傅榭是個完美的女婿,可是他想起自己可愛的小阿瓔,心裡總覺得空空的,覺得便宜傅榭了……
想到獨女韓瓔,林氏臉上也現出既甜蜜又難捨的神情來。
夫妻倆正在糾結,大丫鬟金珠進來稟報:“侯爺,夫人,傅姑爺求見。”經歷了玉溪之圍之後,懷恩侯府的人自上而下對傅榭改了稱呼,由客氣的“傅三公子”變成了親熱的“傅姑爺”。
韓忱還沒開口,林氏便喜道:“快快請進來!”
傅榭步履灑然走了進來,向著上頭端坐的韓忱和林氏行了全禮:“小婿見過岳父岳母。”
林氏看向他,見他頭戴銀冠,身上穿著一領銀絲團領白衫,腰間的黑玉帶勾勒出細細的腰身,襯著俊俏的臉,真真是玉樹臨風的美少年一枚,便歡喜道:“快快起來!金珠,給傅姑爺看座!”
傅榭看向岳父,見岳父微微頷首,這才在丫鬟推出的錦椅上斜簽著身子坐了下來,略一沉吟開門見山道:“岳父岳母,請恕小婿冒失。”他把自己促成韓忱夫婦去遼州的事情說了一遍,表達了擅做主張的惶恐之意,卻沒提自己是怎麼辦成這件事的。
韓忱和林氏頓時都百感交集。
林氏的眼睛甚至都有些溼潤了,她看向丈夫。
韓忱沉聲道:“小榭,為父甚是感謝!”他感情難以自抑,叫出了傅榭的小名。
見岳父岳母對自己真心親近,傅榭心中也有些感情激盪,原本準備的那些客套話便不欲多說,當下沉聲道:“阿瓔自有我照顧,岳父岳母但請放心。”
立秋那日宛州豔陽高照甚是炎熱,韓瓔原本在屋子裡為爹孃縫製中衣,熱得出了一身透汗,只得放下手裡的活計去浴間衝了個澡。
她素來愛美,頗重修飾,因此衝完澡出來後便牢牢坐在妝臺前,由洗春和潤秋侍候著妝飾自己。
因為這半年來韓瓔長得太快,所以胸衣常常剛做好穿兩三次就有些緊了。徐媽媽不願委屈她,便不斷為她做新的胸衣。此時徐媽媽正拿著繃子坐在一邊為她繡胸衣上的大紅牡丹花,見韓瓔又讓潤秋用蓮花香汁潤澤她烏油油瀑布般的長髮,便笑著道:“姑娘,這蓮花太香了,燻得慌,還是少用點吧!”
韓瓔眯著大眼睛笑:“就是要燻媽媽你!”她對鏡照過多次,發現自己的睫毛烏濃纖長,這樣眯著眼睛笑清中帶媚,頗有楚楚動人的韻致。
潤秋細細擺弄著韓瓔的長髮,洗春則專注地為她修飾嘴唇。
韓瓔指揮洗春:“從嘴角往唇中的方向塗抹,這樣話顯得嘴唇更飽滿。”她的唇線明顯,只要香膏塗抹得當,就能令嘴唇看著盈潤飽滿。
洗春答了聲“是”,俯身盯著韓瓔的唇,手裡拿著兔毫小筆蘸了些粉色月季花瓣製成的香膏,按照從嘴角到唇中的順序均勻地掃在了韓瓔的唇上。
姑娘的眉睫烏濃形狀美好,根本不用妝飾;嘴唇微豐,塗上唇膏之後充盈飽滿,她是女的都想摸一摸了。
韓瓔當然不知道洗春心裡的想法。
待全部妝飾完畢,她便拿自己那柄心愛的銀刻鎏金的蓮花紋靶鏡湊近了照,直覺自己真是美極了,得意洋洋對著徐媽媽道:“媽媽,我真是一天比一天的漂亮,待爹孃見了我,怕是也要大吃一驚呢!”
徐媽媽笑吟吟看著她:“不只侯爺夫人,就連姑爺見了姑娘,怕也要大吃一驚!”
韓瓔聞言有些失落:“傅榭嫌我是小丫頭,根本沒看清我長什麼樣子,見了我怎麼會吃驚?”
徐媽媽:“……這倒是有可能。”姑娘先前再美也是小姑娘一個,姑爺每次見姑娘都是要用大道理教訓姑娘,怕是真的沒細看過姑娘。
她想著想著就笑了,看著韓瓔已經長開的玲瓏有致的身材,心中得意,便道:“姑爺一定不曾料到不過五個多月沒見,姑娘你就像個大姑娘的模樣了!”
韓瓔死魚眼看她:“媽媽,你大概忘了,我雖然才十三歲,可是傅榭也只有十五歲,他會欣賞我的美?哼!”
徐媽媽:“……是喲,這個年齡的少年都喜歡清雅苗條的姑娘……”
她看向韓瓔,認真道:“姑娘你減肥吧!”把大胸減掉就好了!
韓瓔:“……”
因為天氣炎熱,韓瓔又不出門見人,便把一頭濃密烏髮全都挽了上去,用一支碧玉簪鬆鬆簪住,露出了雪白頎長的頸子,又換了件家常白銀條紗衫兒,裡面穿著銀紅繡鳳仙花抹胸,尋了條縷金拖泥裙子繫上。
韓瓔正在和奶孃一句遞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