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邊上擠了出去。
原以為就算是被自己攆,雪念音會死纏爛打的賴在這裡不走,他甚至都做好了要耗費一番功夫和心力才能把他趕走的準備,卻不想他竟這般容易的就抱著被子走了?
立在房門前望著雪念音的背影,凌九霄有些難以置信。
直到那道因為襯了院子內尚未融化的積雪而顯得有些孤寂的影子消失在跨院月亮門的門口,凌九霄也才反應過來,隨手關了房門後凌九霄才回到床邊,揭了被角重新躺下。
不知為何,只要想到剛才所看到的那一幕,那個透著無邊的孤獨與寂寞的身影自己的心就會不由自主的泛起一陣陣酸楚。那個身影,與當年深陷情網卻又求之不得時的落寞與悲涼何其相似。
還有那個雪無痕,雪帝蒙難,深愛著他的小環為之擔心,想救他出來也是人之常情。可是為何,在瑩碧驛館時聽他般斬釘截鐵的說要救了雪帝出來自己的胸口會忽然堵的難受?本已有些筋疲力盡的凌九霄雖然又重新躺回到床上,給雪念音這一鬧卻是睡意全無。
翻來覆去的在床榻之上折騰了足有一刻鐘,雖然眼皮沉重,身上也有了些疲憊之感,可是人卻是越來越精神。
雪念音,你還真是一個災星啊!一聲長嘆凌九霄揭了被子翻身坐了起來,趿了便鞋從床邊靠牆放著的躺箱內撿了一件厚緞錦袍出來裹在身上,抽了塊青緞絹帕繫了一頭散發後開了寢室的房門往跨院雪念音所住的房子而去。
跨院雪念音的寢室內,依舊一身黑色夜行衣的雪念音塵在床前的圓桌邊上,一手託了頭,一手擺弄著那枚不久前出示給水寒看的瑩碧穎王的印信。
這枚純金的王爺印信還是當年雪念音成年時雪無痕親手送給他的,因為是從雪無痕手中得來的,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這枚金印都是他最為重視的東西。
直到新年祭祖,在皇陵中看到自己母親的名諱後,在明白了自家父皇為什麼會給他取了念音這個名字後,他便一怒之下用匕首摳掉了那個代表自己母親的字。
之後,這杖象徵了他瑩碧王爺身份的純金印章雖然一直都帶在身邊,卻也從未使用過。尤其是最近幾年,離了碧落城和瑩碧之後,私章也就沒了用處,若不是今日他怕也已經忘記了這枚印章上所缺的那個音字。
翻轉了印信,指尖輕輕碰觸到那缺了的一個字,本是漆黑的眼畔忽然變的有些暗淡無光。音……念音……最初知道真相時那痛徹心扉的疼痛之感再度浮了上來,拿了那杖金印的手便攥在了一處,攥的緊緊的,直到一陣鈍痛從手心傳來雪念音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腳步聲從門外響起,雪念音愣了一下,待辨出那腳步聲的主人後忙收了手中的印信,垂了視線。
本事自己將他攆出來的,結果為什麼還要跑來著他啊!立在雪念音的寢室外面的凌九霄忽然有些鬱悶,那微微蜷起來的離了那兩扇木門寸許遠的手指也猶豫著一直不肯叩下去。
算了,還是回去吧!反正怎樣他都凍不死。猶豫了許久,凌九霄便收了準備叩門的手,打算離開。
恰在此時,那兩扇關著的房門內傳來雪念音懶洋洋的聲音,“若是想進來就進來吧,門未拴。你站在那裡不累,我看的都累了。”
…………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尷尬之色,立在門口又猶豫了片刻,凌九霄還是伸手推了面前兩扇雕花的格子門。
寢室正中那隻炭爐燒的旺旺的,紅亮的炭火幾於要把那黃銅的爐壁烤化。寢室內側雪念音的床上堆了那條他剛才抱著的薄被,床邊圓桌邊上,坐著依舊是一身夜行衣的雪念音。
邁了兩步進到室內,凌九霄便覺察到房間內並不如他想象一般的陰冷。相反,那撲面而來的暖和和的加了淡淡的檀香味的氣流竟讓他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隱隱的擔憂頓時消散於無形,再度寒著一張臉望著圓桌邊上,單手撐了下頜望著自己的雪念音,凌九霄咬了咬牙,“歐楚環,這就是你說的能凍死人的房間?你若是死在這裡怕不是被凍死的,而是被熱死的吧!”
隨你怎麼說!你既攆了我出來我是凍死還是熱死都與你無關了!涼涼的瞟了眼立在圓桌旁的凌九霄,雪念音又把視線重新落到圓桌上,放在圓桌上的另一隻手還有些無聊的摳著鋪在桌上的桌布。
從進到房間,看見那隻紅亮的火爐,便知道自己受騙了的凌九霄本就窩了一口氣在胸口,現在見自己特地跑來看他他竟愛答不理的,那股被硬生生的壓下去的火氣就又多了幾分,“歐楚環,本座在同你說話呢。”
我知道你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