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邊的春夏秋冬四名宮女暗衛出身,從幾人邁進流金水榭就已經知道他們回來了,此時早已離了座迎了上來。
“你們幾個好興致啊。”天晨見那桌上又是水果又是乾果的笑著調侃道。
“快到中秋了,月色明亮,閒著無事我們幾個就過來賞月,順便等主子和五殿下游湖回來。”
春梅說著笑嘻嘻的收了桌上裝著果皮雜物的竹筐,重新端了冰鎮的水果出來,隨後又整理了放置在草蓆上的坐墊,冬雪便又重新端了茶具出來,點了那燒水的紅泥爐子。
天晨雖是皇子,從跟了紅葉和鐵鷹後私底下早就不把自己當皇子了,他又是一年到頭總跑暗衛,跟喜子和春夏秋冬四名宮女早已混熟,便招呼著他們一起過來坐,這幾人見水寒笑著點點頭也就圍坐了方桌。
坐好了,春梅便問起西城夜市,天晨和喜子兩人就就說起了惠州墨湖邊西城夜市的繁華。
“你們去墨湖沒遇到神仙麼?”和春梅並排坐在方桌一側的夏荷問。
“神仙?什麼神仙?”喜子不解,眨眨眼睛看著她。
“呵呵,夏荷是說那個關於墨湖的傳說吧?”身旁春梅笑道。
“傳說?什麼傳說?說來聽聽。”坐在水寒身邊的天晨問。
“刺史府的丫鬟小花說這墨湖原本叫東湖,後來因為神仙滴了一滴墨汁進來,染黑了一湖的碧水才改名叫墨湖的。”見天晨問夏荷便回道。
“不是神仙,是一匹修煉成精的狼。”冬雪一旁介面。
“可是小花說那匹狼早就已經位列仙班了,不管是狼還是狗,只要位列仙班就算是神仙了。雖然後來好像又下到凡間,再沒上過天就是了。”夏荷有些惋惜的說道。
“都成了逍遙自在的神仙了,怎麼還可能下凡就再不回去嘛,小花一定是記錯了。”冬雪接著說。
“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歡當神仙吧,也許神仙的日子也不像咱們想的那麼好呢?”夏荷的言語間多少沒了些底氣,“不然為何會有隻羨鴛鴦不羨仙的說法呢?”
“鴛鴦啊……”冬雪故意拉長了聲音,似笑非笑的瞟了眼一旁的夏荷,“小妮子不是在萌動吧?”
“啊……說什麼呢?”冬雪的話讓夏荷一張俏臉漲得通紅,想反駁又不知該說什麼,不反駁卻又有些憋屈。
見她如此憋屈,春梅,秋菊,冬雪三人都抬了袖子掩面偷笑。
“真是的,就會欺負人。”礙於水寒他們在座,夏荷不好發作,只得嘟了嘴生悶氣。
“夏荷,你要是有喜歡的人嫁了也無妨。”水寒說道,當日初見這四人還是十多歲的小姑娘,七年過去,個個都已是正當妙齡的女子。
“呵呵,主子都放話了,夏荷你若有情郎便嫁了吧。”夏荷身側春梅掩著面推了推夏荷,調侃他。
“春梅……”當著水寒天晨和喜子的面給春梅調侃,夏荷的臉更紅了,同時有些著惱,單掌一揮便衝著春梅的肩頭拍去。
身形一動,長長的淡粉色長裙隨風搖曳,眨眼間春梅便躲過了夏荷的一掌,俏生生的立在了夏荷身後。
夏荷起身便追,春梅見夏荷追來便圍著平臺正中那張桌子來回跑,邊跑邊說,“小妮子你趕緊找人嫁了吧,你放心,跟了主子這麼多年主子自然不會虧待你,嫁妝一定給你厚厚的備著是不是,主子?”
“呵呵,不單是夏荷,春梅,秋菊,冬雪你們三個也是一樣。父皇也說過,你們出嫁後暗衛可改隱衛,定居一地。”跟了他許多年,也有了很深的感情,水寒自然不想她們因為要一直跟在自己身邊辜負了大好青春。
“屬下等誓死追隨主子……”春梅夏荷兩人聽水寒這樣說都不鬧了,秋菊冬雪也起了身單膝跪在水寒面前。
“九弟的意思是你們若有了心上人可以放心出嫁,不必顧忌暗衛的身份,又沒有趕你們走,一個個哭喪著臉幹什麼?”天晨看原本還笑鬧在一起的幾人忽然一個個都鎖了雙眉,緊抿了嘴角臉上一片愁雲慘淡不由輕笑出聲。
似是不信,四人忙轉頭看水寒。水寒也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會引起她們這般大的反應,見她們看著自己忙點頭確認,“天晨說的沒錯,我不是想趕你們走,不過是像告訴你們以後如果有可以託付終身的人不必顧忌自己暗衛的身份。”
見水寒點頭春夏秋冬四人才長出了口氣,起身重新坐下。話題又很快回到墨湖的傳說和惠州西城夜市上去了。
說話間紅泥小爐上的泉水微沸,秋菊便衝了熱茶上來。深夜,天氣微涼,溫熱的茶盞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