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的腰把他拽回到自己懷裡,低頭香了一口那給風吹的冷颼颼的小臉,“寒兒倒是大方,拿了父皇的銀子去做人情。”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啊父皇。”給軒轅亦親慣了,水寒也不掙扎,只是撇了撇嘴,“那些吃的,拿回去也吃不掉,白白的擱壞了,不如送給他們。”
軒轅亦沒想到水寒會說出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話來,眼神暗了暗,微低了頭,輕輕蹭蹭那滑嫩嫩的小臉,把下頜擱在那單薄的肩頭。淡淡的藥香從領口溢位,飄進鼻孔。軒轅亦不說話,水寒也安安靜靜的偎在他懷中,靠了他的臂彎,隨著微微晃動的車廂閉了雙眸。
紅葉盤膝坐在軒轅亦的身側,兩手放在膝蓋上,靜靜的看著那互相依偎的兩人,目光閃了閃,微皺起了眉頭……片刻,似乎想明白了什麼,眉毛舒展開了,連帶著嘴角的線條也柔和起來。
馬車晃晃悠悠的從城西繞到了城北,最終停在了一扇不甚起眼的小門前。
感覺到馬車停了,紅葉便開了車門,挑了車簾下了車。走到院門前,運了輕功,飛身上了院牆,躍入院內,一會,小門便被開啟,喜子趕了馬車駛進了院子。
看紅葉輕車熟路的摸進靜王府,從車停下就再次趴了車窗的水寒張了張小嘴,然後扭頭看身後的軒轅亦。
“紅葉走慣了。”軒轅亦笑了笑,下了車,伸手把水寒接下來。
與飛嵐皇宮氣勢磅礴的御花園相比,眼前的後園顯得小巧雅緻。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路直通向院內,幾從矮竹散佈在小路兩旁。幾丈開外,一道琉璃瓦的影壁擋住了視線,影壁上鬆鬆散散的畫了幾抹水墨的竹葉,和滿眼的竹林相映成趣。腳下的石子路在影壁前拐了個彎,繞到影壁後頭。
繞過影壁,眼前豁然開闊起來,一片湖泊彎了一池的春水,亭臺樓閣間水榭蜿蜒。岸上,剛剛返青的柳樹隨著微風柔嫩的舒展著枝條,一條畫舫系在岸邊的小碼頭上,隨著微漾的湖水上下起伏。
“寒兒,你是隨父皇進去還是在這裡轉轉?”看水寒人雖然跟在自己身側,心早就飛到那湖面上的亭臺之中,軒轅亦笑問。
“這裡。”水寒想也不想隨口應道。
“既然這樣,喜子,你陪了九皇子在這。”
“是。”喜子單膝跪下,領命。
待軒轅亦再轉身準備叮囑一下水寒,卻見一道白影掠起,白緞的靴底輕輕點了水,所過之處現了片不大的漣漪,幾息之間,水寒人便到了湖心的亭臺之上。
“主子……”喜子看水寒運了輕功到了湖心亭,急忙追了過去。看喜子踩瞭解凍的春水,上了湖心的亭子,知道有他看著水寒不會出事,軒轅亦才轉身,“走吧。”
“是。”丁寧弓了身子應了一聲便和紅葉一左一右跟在軒轅亦身後,沿著湖邊的小徑自往靜王府的前廳去了。
湖心亭中,水寒坐了亭子硃紅的欄杆,斜靠了紅漆大柱。夾了水汽的微風吹在臉上,透了絲絲的寒意。
“靜皇叔還真會享受啊……”從欄杆上下來,水寒按按亭中石桌邊圓凳上那厚實的錦墊,再抬頭看看硃紅的樑上懸著的那顆夜明珠,忍不住感嘆。
“主子,這裡涼,咱們還是到岸上去吧。”喜子一踏上這湖中心的亭子身上便是一寒。初春的風本就帶著股涼氣,又加了湖面上的水汽,打在身上卻也寒徹骨隨。
“哦。”水寒應了一聲,便沿著曲折的迴廊往湖岸上繞去。他倒沒覺得冷,不過既然喜子說了,他也就乖乖的往岸上走。免得自己一旦病了,軒轅亦把氣出在喜子和他的四名宮女身上。
步下回廊,沿著湖邊的小路往軒轅亦剛才去的方向走,一路之上,移步換景,一枝幹梅,一塊山石,一叢蘭草點綴其間,繁複卻不繁雜,精緻卻不造作,偌大的王府後院到頗有江南水鄉的雋雅清秀。
腳下的小路在前面分出分了一條,為了與主路區別,鋪路的卵石小了許多,路也窄了許多。小路的盡頭,挑出硃紅的飛簷,一間寬敞的亭子坐落在繁茂的梧桐林中,亭子的四周掛了薄紗的簾籠,簾子隨著微風飄動。
棄了小路,水寒沿著小徑,踩了鵝卵石走到亭前。亭眉上,一塊墨藍色鎏金的匾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寫了三個大字,落鳳亭。
亭中一張梧桐木的琴幾,几上置了一把古琴,金線編制的穗子隨風飛舞。看几上放了把古琴,水寒撩了長袍的前擺,踩著木質的臺階進了亭子,坐了琴幾後的梧桐木琴凳。
低頭看那琴几上的古琴,水寒不由微微嘆了口氣。制琴的木料是上好的梧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