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徑自穿過前兩層院子,進到第三層院子的正房之內,一進屋便見屋內正中擺了一張八仙桌,桌邊排了幾把椅子。春夏秋冬四人和冷冰冷霜冷霧或坐或立等在屋內。這幾個人見水寒和軒轅天晨進來,忙全都站起來,讓出了上座。片刻,把馬牽至後院的冷雷冷電兩人也回來了。又等了大約半個時辰,冷風冷雲也悄無聲息的回到了官署。
人都到齊了,水寒便站起來,掃視了一遍面前這些人。春夏秋冬四名暗衛出身的宮女,新近跟來的冷風等七名同樣是暗衛出身的少年,少了喜子,卻多出了一個殺手身份的皇子軒轅天晨。就人數和房錢的五萬守城兵雖不可同日而語,卻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手。
滿意的點了點頭,水寒便輕揚了嘴角,勾了勾手指,十幾顆腦袋湊到一處,聽水寒吩咐。
吩咐完了,見所有人尤其是春梅他們四人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看看天色不早了水寒便叮囑了他們幾句準備出發。
“我怎麼覺得人家光明正大的調兵遣將,咱們倒是有點像要陰謀造反的窩在這屋子裡密謀呢。”冷風身邊不知是哪名少年冷不防冒出來一句。
片刻的沉默,半晌一聲爆笑傳來,軒轅天晨便仰面朝天坐到了地上,兩手撐在身後,仰了頭笑眯了眼睛,看樣子眼淚快笑出來了。冷風他們畢竟年少,又跟了水寒沒幾日,強自壓了笑聲互相推搡著,春夏秋冬四名宮女則笑的花枝亂顫。
水寒看了看這略顯空曠的屋子,還有屋子中間擺著的八仙桌,以及八仙桌上那根白蠟,還有圍在桌邊頭湊到一處的這十幾個人,尤其是冷風他們又個個都是黑色夜行衣,黑巾包頭……果然有些佔山為王的山匪密謀了準備打家劫舍的感覺,也不由好笑的摸了摸鼻子。
“都準備好了就各自行事,春梅夏荷秋菊冬雪,官署內只留你四人,你們要隨機應變,不可戀戰。這官署和這邢州城任你們折騰,只要能完成任務,即便是一把大火把這座官署燒了也無所謂。”待大家笑得差不多了,水寒便再次開口叮囑了四人。
“是,屬下等明白。”四人聽水寒竟說出放火燒官署,原本有所收斂的笑意再一次綻放出來。
“都明白了大家就行動吧。”水寒身旁軒轅天晨加了句。
“是。”雖是處於生死攸關的境地,卻因為剛才不知誰的一句玩笑緊張的氣氛蕩然無存。所有人離去之時,臉上還都帶了忍俊不住的笑意。
尤其是最先離開的春梅她們,水寒帶了人一走,這欽差官署可就成了她們四人的天下了。雖然水寒說的任他們隨便折騰怎麼聽起來都像是玩笑話,但這番話卻給了四人很大的自由度,她們都等不及要好好招待一番那些一直圍困了這官署的邢州官軍了。
軒轅天鴻出巡帶走了全副的王爺鸞駕和欽差儀仗,這官署內一下子便少了將近四分之三的人,剩下的大多是由邢州刺史府派過來做些粗重活計的丫鬟僕役。主子不在,作奴僕的也就都散漫了許多,因此還不待二更的更梆響起來,欽差官署內的各個院子便都早早的關門落鎖,隨著院內個個房間燈火先後熄滅,整個欽差官署也很快陷入黑暗中。
二更天,兩道黑影先後躍出官署的后角門,隨後迅速隱身在黑暗中。片刻,隨著噗,噗,兩聲輕響,立在後角門處兩名邢州城防營計程車兵便一聲不吭的側進了不知何時立在他們身後一身夜行衣的少年懷裡。
少年架了兩名士兵的腋下,把兩具屍體輕輕拖至一邊。隨後一名少年輕輕釦了扣後門的門板,一聲輕響,兩扇大門左右分開,幾個人影牽了數匹備好馬鞍的馬從院內輕手輕腳的出來,因為馬的四蹄全都用厚實的棉布裹了棉花包紮好,所以雖然踩在青石板的路面上卻並未發出太大的聲音。
待這些人出了后角門,兩名少年又重新帶好了門,把原本放置在一邊的兩具屍體斜靠在門框上。黑漆漆的夜裡,冷眼看上去那兩人倒是很像靠在門框上打盹。
佈置停當,兩名少年便去追趕已經往巷口去了的那一行人。趕上那一行人後如法炮製,在城門口殺了看守城門的幾名官兵,又用迷魂香迷倒了駐紮在城門附近的一小隊官兵,這一行人很快便出了邢州州城。九人九騎沿著官道往南疾馳而去。
“冷風,二哥的親兵說他的官駕駐紮在哪裡?”疾馳的馬背上,水寒提高了聲音問。
“五十里外揚慶縣縣衙。”夜風吹在耳邊呼呼作響,奔跑在水寒身側的冷風也不自覺的提高了聲音。
“揚慶縣?”水寒皺了皺眉毛,這名字在都裡聽過。
“主子您忘了,李二他們的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