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順直的黨》,1928年11月17日;《錯誤觀念的糾正》,1928年12月18日。除了在組織上做艱苦的清理,他還一直堅持不懈地在順直和滿洲訓練幹部,培養骨幹,派員到中央學習,多數就地訓練。但他的良苦用心,不被理解,反屢遭責難。不是“和平發展取消主義”,就是“可恥的機會主義”,甚至被人盛氣凌人地斥責:“你錯得該死!在政治上一塌糊塗,你將消滅滿洲黨!該打五百板子!”少奇據理力爭,他給中央寫信,說:“入(上海)訓練班回來的同志都很好。滿洲並沒有取消工作派出學生。撫順市工會訓練班學生都是工人,完全沒有一點工運常識和工作基礎,一星期回去,這樣做很必要,還得堅決辦。”值得一提的是,抗日英雄楊靖宇也在撫順班學過。儘管如此,中央還是藉此連發兩封急信,調他回上海劉少奇:《滿洲省委給中央並轉全總黨團的信》,1929年7月29日;《劉少奇傳》上卷,157頁。
少奇一直堅持正確主張,批評黨內錯誤傾向,承受沒完沒了的批判,戴著右傾帽子,又每每受命於危難,毫無怨言,不計代價地奔赴最艱苦、複雜、兇險的崗位,為黨、為民族頑強鬥爭。少奇那超乎常人的堅強意志和忍辱負重的精神,那豐富的經驗和深厚的理論功底,那超強的組織紀律性和實事求是、堅持真理的勇氣,就是在這時期鍛鍊形成的。有時我想,這些優秀可貴的品格,使他成就了偉大的事業,也鑄成最後壯烈的結局。
少奇是怎樣看待自己的呢?1964年他同朱理治朱理治,1907年生於江蘇南通,1927年4月加入中國共產黨。新中國成立前曾任中共河北省省委代理書記、陝甘邊省省委書記、中共河南省省委書記、中原局代理書記、新四軍五師政委等。新中國成立後,曾任交通部副部長、國家計委副主任、華北局書記、河北省革命委員會副主任等。1978年4月病逝。同志傾心交談時,輕簡談道:
我在陳獨秀錯誤路線時,心裡不滿意,但沒有公開反對,因為是做群眾工作的,知道那樣不行。從瞿秋白起,開始反對。李立三、王明路線,我都反對,都遭受打擊。一面打擊我,一面還是讓我做工會工作。工會工作很重要,因為在中國,工會工作在先,黨的工作在後。工會工作只有我做,他們不會做,所以,他們不敢開除我。撤了我的職,我寫文章反對,不點他們的名。我寫了文章送給他看,他也糊塗,也看不出來什麼,說送去發表。立三路線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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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光美:與君同舟風雨無悔(5)
我,為什麼仍然要我幹,就是因為我在群眾中做群眾工作,我能提出一套意見,別人提不出來。奇怪的是撤了我職工部長的職,卻讓我做總工會委員長。當時他們決定叫另一位同志幹,那位同志說讓我幹,他們也只好批准。到蘇區時,還讓我做福建省委書記。當時江西已經有了省委書記,中央蘇區只有兩個省委。又打擊我,又不能不用我,讓我做福建省委書記。就是因為黨的工作,他們也不懂。
從一九二九年起,直到延安整風,我才講清楚。十幾年受壓,並未洩氣,而且寫出了東西,《論共產黨員的修養》、《白區經驗總結》,都是在受打擊時寫的。越捱打擊越鑽馬克思主義,接近群眾,寫東西。應該好好工作,更好地鑽馬克思主義,鑽實際。所謂理論聯絡實際,最後都落到群眾工作上,帶領群眾前進。同時要守紀律,不講閒話,越受打擊越守紀律,背後不講,當面講劉少奇:《同朱理治的談話》,1964年10月4日。
長期以來,少奇從內心裡自願地把自己融於群眾和組織之中,他從來不允許宣傳自己,既嚴格,又完全出於自覺,遠遠不是謙虛兩個字所能概括說明的。而“文革”對他的誹謗侮辱,空前絕後的深入廣泛,更使少奇驚天地而泣鬼神的功績鮮為人知。
在烽火連天,群雄爭首,真偽交織,生死未卜的年代,少奇是怎麼、又為什麼被擁戴為黨內僅次於毛澤東的“第二號人物”呢?對此,青年人不知,中年人不明,老年人不詳。真正將少奇推上黨的領袖地位,是在1936年初至1942年底這7年,他主持華北、中原、華中工作的時期。少奇隨紅軍長征到陝北,正是所謂“紅區損失90%,白區幾乎損失100%”之時。意外地在一張報紙上發現平津“一二·九運動”的訊息,黨中央異常興奮,欲派員前往。少奇成為最合適的人選。總書記張聞天同志與少奇深談後,政治局決定少奇為中央代表,孤身深入虎穴。長征是結束了。而少奇又走了,繼續進行更加波瀾壯闊、可歌可泣的“長征”。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