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跡都找不到,恐怕到頭來成了一樁懸案,只能不了了之了。
亞琴咬牙切齒地大罵邱先生的黃臉婆,罵得髒話連篇。梅香反駁說,沒有抓住人家的把柄,你不能隨便罵人的。如果是鳳喜先前的男人乾的,你不是冤枉了邱先生麼。亞琴說,若是風喜先前的男人乾的,他也不會好死的。
走在回四喜堂的路上,亞琴噓出了一口腥濁之氣說,老邱的心真硬,人死了,他連一顆眼淚都沒有掉,太讓風喜寒心了。
青樓裡的女孩子,命賤哪,梅香說。
亞琴說,我算是看透了這世間的男人,跟他們除了逢場作戲,剩下的就是吃喝玩樂了。
梅香用微顫的聲調對亞琴說,一旦吃喝玩樂過了,錢也花光了,往後的生活出路呢?
嫁人唄!嫁給老末那樣一個知疼的男人。亞琴拉住梅香的手臂說,誰也不能在四喜堂接一輩子客的。
梅香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和腳前的一段路途,她的目光有些散神而呆滯。
鄒太太
第三天,正是給風喜圓墳的日子。從城外的墳場回來,梅香本想到亞琴家裡坐上片刻,敘一敘閒話。那個衚衕裡經常跟亞琴玩牌的鄒先生,笑意很深的把亞琴堵在巷口,要帶她去綢緞莊給她裁剪一件新式的旗袍,看樣子很有點兒要討好亞琴的味道。
鄒先生不錯眼珠的注視著梅香,目光中有著一種貪婪食色的成分。這令梅香很是反感而且厭乏,連忙藉故說要回四喜堂去了。
亞琴說,梅香姐,我身邊惟一的好姐妹只有你了,想來家裡坐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