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娃兒看著炸的,哎,也不知那一家子是什麼人喲。”
罵罵咧咧聲音傳來,周宇鶴聽完,眉頭蹙的厲害。
易了容進村,打聽一番,眸中閃過異樣。
師父?
肯定是師父!
若非他臨時改變主意,繞到此處,如何能知此事?
想到師父這一路上抱著古籍翻看,他發問,師父卻含糊其詞。
聯想到此處之事,周宇鶴隱隱覺得,此事與那女人有關!
離了村莊,忙趕去驛站。
不出所料的,沒找著師父的身影。
等到半夜,才聽得有人鬼鬼祟祟的進了屋子。
燭火點燃,那人提筆在紙上寫寫劃劃。
時而揚眉思慮,時而低頭嘆息。
許久之後,嘆了口氣。
“別人頂多也就是一天沒胃口罷了,小丫頭怎麼就沾不得油了?”
“什麼沾不得油了?”
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嚇的鬼醫手裡的筆都掉到了桌上。
看著藏身櫃後的人,鬼醫罵著:“小免崽子”,一邊不動聲色的將紙給捏作一團。
“師父,能給我瞧瞧嗎?”
視線鎖著鬼醫的手,不給他毀紙的機會。
鬼醫訕訕的笑著,敷衍道:“沒什麼,就是閒著沒事兒,出去逛了一圈。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明兒是繼續趕路?還是在此歇息一日?”
說道間,手裡一捏,一團紙便化作了白塵。
鬼醫越是這樣,周宇鶴卻是懷疑。
坐到桌前,自個兒倒了茶,慢條斯理的問道:“今日我聽說一件趣事兒,師父想不想聽聽?”
“啊?趣事兒?什麼趣事兒?”鬼醫一副感興趣的模樣坐到對面,也跟著倒了一杯茶喝著。
“今日從梨花村上來,聽說了一件趣事兒。”
梨花村,就是有人買了死人的屍體,卻斷了一條手臂用油炸的那村兒。
此話一出,鬼醫目光閃爍。
放下杯子,打了個哈欠:“哎呀,老嘍老嘍,成日趕路,這身子骨不行嘍。”
說罷,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時辰不早了,我想休息了;明日看來是要趕路的,你也早些去休息吧。”
說罷,抬步便往內室而去。
周宇鶴身形一閃,將人攔下。
“師父,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對她做的事,赤煉必是與你說了!不然,你也不會以我用過的法子,去做那天理不容之事。”
人死為大,師父居然買人屍體來炸,實乃天理不容。
他著實想不明白,師父有什麼理由,有此行為?
周宇鶴的態度很強硬,半分不容鬼醫敷衍。
鬼醫瞧他認真的模樣,低頭想了想,這才問道:“走都走了,她如何,與你何干?不管她怎麼著,有我想法子,你又何必多管閒事?”
所以,她真的出事了?
難怪師父這一路這麼奇怪!成日裡抱著古籍憂心忡忡。
想到她,想到炸手,周宇鶴心裡頭不由的一緊。
“師父,你與我說說,到底是如何了?”
越是不告訴他,他越是想知道。
特別是回了山中一趟,他更想知道這其中之事。
“你……”
“師父,告訴我!”
鬼醫還想敷衍,周宇鶴卻是異常的堅決:“師父若不告訴我,我便自己去問個清楚!瞧瞧她還有什麼戲沒演完!”
“不是,你去問什麼問啊?”
瞧著周宇鶴作勢要走,鬼醫一把將人拉住:“事情你都做的出來,她如今如何,與你又有什麼關係?你恨她,也該是時候結了;不管她怎麼樣,我都不相信她能那麼作。賤自己!
雖說我與小丫頭相識不久,可我眼睛看的清!什麼人心裡通透,什麼人心裡陰暗,我還是看的明白的!
你說你一個大男人,你怎麼跟她一小丫頭斤斤計較?你知道不知道?就因為你拿手往她嘴裡塞,她現在只能吃素;但凡沾點油腥兒,立馬吐了黃疸。
你將她身子虧的那般厲害,哪一頓不補?如今倒好,補也補不了,還靠著逍遙小子渡了內力給她撐著,你說說,這都是造的什麼孽?”
本來是不想說,可是這一說起來,怨念就停不下了。
特別是那日去莊府,偷偷悄著她虛弱的模樣,鬼醫這心裡頭便是愧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