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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那人咳嗽不止,拍案而起時;北宮逸軒端著茶杯,緩聲說道:“今日二皇子受驚了。好在大家都毫髮無傷,本王也好對皇上有所交待。”
一句毫髮無傷,聽的宇文瑾雙眼充血。
宇文瑾是如何都想不到,樂浩然居然會參與進來!
樂浩然參與進來,自然代表了北煜皇帝的意思!
“逍遙王,你莫要得意!今日本皇子在北煜遇襲,你認為你二人脫得了干係?”
哪怕殺不得你們,我也要將這事鬧大,讓你們收不了場!
宇文瑾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北宮逸軒放下杯子,身子微側,靠著椅背。
只見他一手搭於扶手之上,身子隨意而靠。
那一副無關痛癢的模樣,伴著他開口之言,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二皇子說什麼刺殺?本王倒是聽不懂了。”
他這模樣,寧夏自是愛到心尖兒發顫。
知曉他是個腹黑的主兒。可一直以來,在她跟前,他都是寵溺而溫和的;從不會表現出這份人畜無害,偏生又讓人自心底發恨的模樣來。
宇文瑾冷笑一聲,雙手按著桌面,一字一句,自是威脅:“雖說此處僻靜,卻不代表無人目睹!想必遠處觀景之人已然發現了此處動靜。逍遙王與安國郡主借遊湖之名,刺殺大宇和東周皇子之事傳出。本皇子倒要瞧瞧,北煜皇帝如何解釋!”
宇文瑾這話,不無道理。
到底是一國皇子,出使北煜卻遭人暗算,還因此連累了東周皇子!
這事兒要是傳了出去,先不提大宇會如何做,單是東周的皇帝就忍不下這口惡氣!
我的兒子還在那船上,你逍遙王與我兒本就有仇;如今更是一箭雙鵰,想借著鬼月修羅斬殺我兒,你逍遙王將我東周置於何處?
以北宮逸軒的脾氣,這會兒應當轉過頭來,與周宇鶴淺笑一番。
二人聯盟,刺激宇文瑾之餘,再達各自目的。
昨夜與寧夏商議的,也是這麼個計策。
就在寧夏等著北宮逸軒下一步動作之時 ;,那人卻是忽而冷笑了起來。
這個笑,看的寧夏莫名其妙的。
北宮逸軒視線從宇文瑾面上掃過,從右往左的看過來。
冷冷的掃了一眼周宇鶴,而後目光落到左方的寧夏面上,“看來,二皇子還不知曉演練之事。”
寧夏眨了眨眼,心說:什麼演練?你也未曾與我提起啊!
雖是不明,含笑點頭,倒也裝的像樣。
只是那垂下思索的模樣,落在了周宇鶴的眼中,成了另一層意思。
看來,今日算計,北宮逸軒對她還是有所隱瞞!
正想著,便瞧著北宮逸軒不動聲色的將面前的茶杯遞給了昊天。
昊天一副明瞭模樣,藉著添茶之機,直接將茶給換了。
見此,周宇鶴眼睛轉了一圈。
就在方才,莊映寒的茶是燙的,北宮逸軒自然將跟前的茶送了過去。
莊映寒喝了兩口放下,北宮逸軒淺笑著接了回來。
本以為又是秀恩愛的戲碼,沒承想,倒是這廝做樣子罷了。
所以,北宮逸軒這是嫌棄了?
嫌棄莊映寒與他那莫須有的床弟之事?
分明是嫌棄,卻還做出深情模樣!莊映寒那般聰明,不也是糊塗於此?
女人吶,怎麼就瞧不清眼前人的虛情假意?
周宇鶴心裡頭彎彎道道的轉了許多,北宮逸軒卻是愜意的靠著坐椅,手握成拳,隨意的撐著下巴,難得露出兩分慵懶的模樣。
“想來二皇子是不清楚,前些日子皇上遇刺,龍威震怒;故此,錦衣衛特意安排,準備在僻靜之地,演練一場刺殺營救。”
說罷,一聲輕笑,拂袖而起。
寧夏抬眼看去,只見北宮逸軒起身立於窗前,剛巧在周宇鶴身後。
周宇鶴瞧不著北宮逸軒模樣,北宮逸軒卻與對面的寧夏眨了眨眼,露出幾分狡黠模樣。
鑽了空子與自家女人眉目傳情,這才轉眼看向眸藏怒火的宇文瑾:“可真是巧了,演練的日子,剛巧是今日!此時岸上瞧著的遊客,應當對這場演練甚是滿意。”
寧夏默,宇文瑾怒,周宇鶴疑。
寧夏沉默,方才瞧著凌羽豐,她便有所猜測;卻沒料到,今日這局,小皇帝還真是參與了。
宇文瑾自然是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