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言辭語氣,均是拿捏的極好,讓人尋不出錯處來。
小皇帝回頭仔細的瞧著她,只見她垂著眼,面色平靜;那清瘦的面容之上,看不出情緒來。
呵,她倒是越發的能控制心緒了!
“看來,阿姐身子還未痊癒,此時去瞧太后,委實不妥;不如,阿姐與我一道,去給太皇太后請個安?”
最後一句,聽的寧夏心中一沉。
他何以提到太皇太后?難道走漏了什麼風聲?
心中拿不準小皇帝的意思,寧夏淺淺一笑,“安國於府中養病,多日未進宮請安,實乃不敬;今日進宮,自然要去請罪的。”
“若說逍遙王在阿姐心中頗有份量,太皇太后在阿姐心中,份量亦是不低。”
那人當先抬步,這話,聽的寧夏目光一閃。
小皇帝單手負於身後,食指似隨意的摩挲著戴於拇指的玉扳指。行走之間步履瀟灑,卻又透著一抹威嚴。
寧夏跟在他身後,目不斜視,規規矩矩的一路進了永寧宮。
一進院子,小皇帝轉身朝寧夏看去,這一側身,拇指上的玉扳指便掉了下來,落於身後的賽金光根。部。
一抹翠色經過了桃紅花色,穿越繁枝,落於根。部,直到在泥根。處打了個圈兒,這才停了下來。
寧夏的目光,從茶花根。部的玉扳指上收了回來。
小皇帝看著她平靜的面色,目光透過一絲冷笑;轉眼之間,滿面笑意,“太皇太后向來喜歡禮佛,此時無人相迎,只怕是在小佛堂了。阿姐向來不信佛,不如,在此賞賞花?”
一句‘向來不信佛’,聽的寧夏心中一動。
莊映寒信不信佛,她是不知道。自打她來之後,倒是真的沒去廟裡走過。
看來,小皇帝是拿著她這替身之事 ;,想做文章了。
小皇帝主動開口來永寧宮,還用內力將玉扳指震入了茶花根。部,又提起信佛之事,小皇帝是打的什麼主意?
若說在此賞花,小皇帝必然要她將玉扳指撿起來;那茶花枝繁葉茂,中間更是許多的花刺,若是去撿,保不齊傷了手;傷了手之後,小皇帝又想唱哪一齣?
若說不賞花,小皇帝必然還有後手,就是不知這後手,是個什麼情況了。
目光轉動之間,寧夏晗首回道,“安國身子剛愈,大夫交待不宜吹風,掃了皇上雅興,實乃罪過。”
“既然如此,不如去廳中飲茶相等。”那人對答如流,含笑如旭。
御書房
周宇鶴坐於側坐,端著茶杯,甚是自在的品著茶;那一眼看去的眸中,泛起陣陣流光。
北宮逸軒負手立於窗前,心中估摸著是時辰;宮人將寧夏帶走已是許久,皇上將他與寧夏分開,是為何?
茶杯輕撥,嫋煙輕霧自杯中升起;瞧著窗前的人,周宇鶴啟唇輕輕一吹,而後淺飲一口,“到底是貢茶,有人精心伺候著,自然是不同。”
聲音清潤如玉,公子美豔無雙;杯盞輕放於桌,那人瀟灑起身,道不盡的風。流倜儻。
“昔日宮中設宴,畫師為妃嬪作畫;那一日桃衣豔麗,敵不過盛情,留一畫像,流傳於官家貴女。”
步履悠哉,一襲桃衣泛起流光,越發襯的那人面容豔麗無雙。
二人同立一處,瞧著窗外風景,那桃衣之人,側顏看向北宮逸軒,嘴角微勾,一抹笑意令人心醉,“倒不知,逍遙王竟是藉著那一抹風。流,引得那女人交了心。”
此話一出,北宮逸軒目光微沉,轉眼看去,只見那人目光中透著嘲諷,傳著譏笑。
四目相對,二人同時眨眼,一人泛去眸中情緒,一人帶上無邊笑意。
“既然皇上還未歸來,本王先去御花園瞧瞧。”
淺聲一句,北宮逸軒抱拳而退。
待他走到門檻之時,周宇鶴這才拂袖而笑,“借我風華引以她心,你真道能長久?卻不知她心所屬,是你這女。色之相?還是我之風華?”
邁出的步子,收了回來,北宮逸軒轉身,看著自信的人,淺淺一笑,“自命不凡,竟用於五殿下之身,本王實感詫異。”
再次相視,書房之中,陣陣寒意,生生壓下火盆暖流……
永寧宮
“皇上乃九五之尊,安國如何受的起?”
寧夏起身立於一旁,斷不敢在宮人跟前,接過小皇帝親自煮好送來的茶水。
小皇帝瞧她一副惶恐模樣,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