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找了幾圈都沒找著人,心裡頭火氣更大。
那些暗衛也學精了,之前是一群人守在一處,稍稍一探便尋著了。
方才將她推下水之後,暗衛就散開了;如今他也搞不清楚,到底哪一方才是她所在之處?
“躲著我?拿對付外人的那套來對付我,現在又躲著我?”
目光一凌,從包袱裡拿出一個東西,冷笑兩聲。
“赤靈,你去找!”
赤煉與她有感應,不能離她太近;所以在櫻桃樹上,是赤靈去戲耍她。
他也搞不懂,怎麼就那麼想看她發火?
赤靈得了吩咐,嗅著味道去尋人。
赤煉在他肩頭呼嚕兩句,周宇鶴目光看著手中的東西,一聲冷哼:“誰讓她總避著我?我倒要瞧瞧,這東西給她戴上,她能躲哪兒去!”
赤煉搖了搖頭,趴在他肩頭。也不知是對他這任性的話無語?還是對寧夏這陌生的態度不贊同?
吃了饅頭,寧夏又拿起心法練著。
說到底,還是自個兒太弱了;要是功夫高一些,能完全利用逸軒的內力,她也不至於處處都要人護著。
瞧瞧方曉,人家多厲害!一把長劍在手,那是底氣十足啊!
哪怕是遇著打不過的,也能想法子逃走;而不是像她這樣,等著被擒!
打坐調息,練著心法。
待她睜眼之時,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
那人盤腿坐在身前,依舊是手握成拳,撐著下巴的愜意模樣。
這是鬼嗎?
怎麼不聲不響的?
抬眼看著往四周掃了一圈,沒看到人。
按理說,方童應該在暗中保護才是啊!怎麼這人來了,方童也沒提醒她一聲兒?
“他們許是累了,在後頭休息。”
似看穿她的心思,周宇鶴大方的回著她。
瞧她眸子一暗,便是輕聲一笑:“怎麼忽然有興趣習武了?大半年沒見你練,還道你是不準備習武了。”
還不是拜你所賜!也得謝謝你,不然逸軒也沒打算讓我在路上習武。
張了張嘴,話又嘴邊生生改了:“江湖險惡,不習武,難自保。”
明顯的言不由衷!
周宇鶴很不喜歡她這敷衍的回答。
以前再是吵,再是鬧,好歹能聽她兩句真話。
如今的她,把一切都給包了起來。
所有從她嘴裡出來的話,都是經過了包裝;就像是,尋來了精美的盒子,將一根劣質的朽木給裝了起來。
周宇鶴撐頭沉思,寧夏微一琢磨,收起了心法,站了起來。
纖腰一束,素手賽雪。
看著她退後兩步,禮貌說話的模樣,周宇鶴真想把她麵皮給撕下來,仔細瞧瞧,她那虛偽的麵皮下,到底包著怎樣一張臉?
“逸軒最晚明早回來,這荒山野嶺的,也請不來戲班子給你解悶;招待不周,還請海涵。”
說罷,學著江湖兒女的模樣,朝他一抱拳:“我還有些事需去處理,就不打擾你在此賞景了。”
寧夏覺得,她這不管是說辭還是行為,都是十分合禮數的。
至少,周宇鶴應該與她一句:“你忙你的,不必管我。”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這男人,不按牌理出牌!
她都說了要走,他卻是一把拉著她的手,笑的幾分不明。
“我讓你連油都沾不得了,你就不惱不恨?”
不恨不惱?
誰說的!
我都恨不得把你泡豬油裡悶死!
一想到不能吃肉,寧夏心裡頭也是帶著怨氣;可一想到逸軒的話,自然而然的把這些都壓下。
放過他,也是放過自己。
也許不恨了,不惱了,過些日子,一切都好了。
心裡頭如是說著,淺笑兩聲,試著掙脫他的手掌:“過去的,都過去的。不是你說的,過往恩怨不再計較?”
過往恩怨不再計較?
“所以,你還真能與我做到形同陌路?”她對他的態度,不就是形同陌路嗎?
不然呢?
寧夏不解,不明白他想說什麼?
周宇鶴看著她不解模樣,心裡頭忽然覺得空空落落的。
那些回憶只是他一個人的嗎?她說放下就放下,說忘記就忘記,那些仇怨,她都不在意了嗎?
他沉默,寧夏小心翼翼的轉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