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語,他幹嘛非得問?
她不樂意,他到是點明。
“三國開戰,不管勝敗,各國經濟都會倒退。到時天下一亂,你那三國連鎖酒樓的希望就沒了;亂世行商,哪有盛世行商這般容易?”
他點穿,寧夏皺了皺鼻子,表示這人真是很可惡啊。
沒錯,她才想不到什麼黎民百姓。她自個兒都難活,如何顧得了蒼生?她又不是神仙,手一揮就能讓天下太平。
她只想餘生過的平平安安,開開心心的。她只想在盛世之中,在三國開連鎖酒樓,再慢慢的涉及其他行業,做個商業巨頭。
瞧她這不滿意模樣,放到膝蓋上的手,微微一動。
其實,很想像北宮逸軒那般,在她耍性子的時候,捏捏她沒甚肉的面頰,刮刮她總愛皺的秀挺鼻樑。
他說到了一統三國,寧夏心思轉了一圈,淺聲問道:“周宇鶴,若是北煜與大宇開戰,你父皇會不會乘此機會,落井下石?”
“你讓田曼雲嫁我,不就是早做了打算?”
他再一次拆穿,寧夏隱隱尷尬。
沒錯,當初提議田曼雲嫁給他,還有最關鍵的一點:聯姻!
北煜和大宇一戰不可避免,她自然擔心東周那老謀深算的皇帝會來踩一腳。若是北煜和東周聯姻,東周皇帝看在這層關係上,就算不幫忙,也不該落腳來踩。
但是,想歸想,最後東周皇帝會如何抉擇,誰也猜不到的。
周宇鶴看著她沉思模樣,並不言語。
最難猜測帝王心,他也不知道,有這層關係,父皇會不會落井下石?
畢竟,田曼雲只是一個庶女,一個庶女封的郡主,比她還不如。
怪只怪,北煜皇室斗的太狠,僅剩三子,連個公主也沒留住。
二人沉默,再不言語。
朝陽升起,遠處的林中,迷霧未散;那一層層似雲層般的迷霧伴著朝陽,實在美好。
坐在石頭上的二人,均是抬眼看著遠處。四面八方傳來的歡悅鳥鳴,似在為二人伴著動聽的曲子。
山風吹拂,將她綁起的長髮甩到他的肩頭;他轉首,淺淺一笑,任由那長髮於肩頭飛舞。
遠遠的看著,北宮逸軒只覺得握著長劍的手,隱隱作痛。
分明是要她放下過去,是要她與那人好好相處;可是,為何瞧著她與那人含笑交談,心裡卻這般難受?
距離太遠,聽不到二人說的是什麼,可是,她含笑模樣,那般有情,是為誰?
這些日子,他們都經歷了什麼?她與那人同坐一處,輕鬆交談的模樣,讓他心裡,泛起酸澀。
“主子……”
方曉想說,要相信夫人;可是,當她看到,周宇鶴扶著夫人站起來時,話到嘴邊,又止住。
那頭,周宇鶴感受到遠處的殺意,嘴角微勾,拂袖站了起來。
寧夏只道是要趕路,忙跟著起身。卻因為盤腿坐的太久,腿麻了。一個沒站穩,便是踉蹌之間,由他扶了手。
“加快行程,興許今夜便能出山。”
他這話,寧夏聽的點頭。面容之上,是深深的笑意。
出了山,就能給逸軒傳信,很快就能見到逸軒了。
周宇鶴攬著她飛身而起,留下那一眾人隱於遠處各懷心思。
其實,大家都知道,夫人的心裡,只有主子。
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上一次夫人與周宇鶴落水,不還是打著夫妻的名號麼?
只是,這一次夫人給他們的感覺不同。夫人面上的笑意,是那麼的柔和,柔和到,就似與主子在一起。
或許,主子就是因為那個柔和的笑意,所以,駐步不前……
帶著血絲的眼,透著複雜的情緒。
他信她,向來信她。他更清楚,自己向來愛吃乾醋。
哪怕是她和女子走的近了,他也覺得自己受了忽視;更別提,是他向來忌憚的周宇鶴。
他不上前,只因他要平復。
他要壓下那些不該有的情緒,不能讓她受了委屈。
待得二人身影越發的遠,北宮逸軒這才沉聲下令:“追!”
後頭的人追來,周宇鶴不由的收緊了臂彎的力道。
多想不顧一切的帶她走,可是,現在還不行。
回東周,太多的事還要處理,現在的他,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她想要的,是四海昇平;他現在做的,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