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之中,全是血……
血從那手腕之處一路的滴到了衣裳之上,雪地之中的布條被雪埋了一半,那布條之上,全是血跡。
小皇帝的手,還拉著她的手沒放,那嘴角的血跡表明,他是咬破了她的手,在飲著她的血……
觸目驚心的一片紅,讓他呼吸一滯。
“蟬兒……”
喉頭一緊,上前一步將那雙眼緊閉,卻依舊抱著她不放的人給直接掰開推倒在地,當看到她只著裡衣冷的面色發青之時,迅速的脫下了身上的厚外袍將她給裹住。
當他去拉她的手時,手上一痛,仔細一看,卻是那簪子被她緊緊的握在手裡。
明明已經是失去了意識,她卻依舊死死的握著簪子不鬆手。
蟬兒,對不起,我來晚了,真的對不起……
可以想象,她在握著這簪子時,是多麼的渴望著他的到來;她說過他總是在第一時間出現,可是這一次,他卻沒有辦到……
自責到恨不給自己一巴掌,北宮逸軒緊咬著牙關,將那簪子小心的給取了出來,收進懷中。
手掌運氣抵在她背上,磅礴的內力就似洪流一般注入她體內。
“蟬兒,你會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
她冷的就像冰塊,讓他的心發著顫。
方童在聽到下方那顫抖的聲音時,手上不知為何一抖;在迅速的結了繩之時,將繩子的一頭綁在一旁的樹上,另一頭丟了下來:“主子,繩結好了!”
繩子結的很粗,卻不是太長,北宮逸軒抱著她站了起來,看到那離地面還有些距離的繩子時,提氣一上,躍出甚高之時,捉了那繩子借力往上而飛。
當昊天看到寧夏由北宮逸軒的衣裳給裹著被抱出來時,沉聲喊道:“全部轉身,沒有命令誰也不許睜眼!”
“是!”
四周的聲音傳來之時,北宮逸軒卻是抱著她已經飛身而去:“皇上在下面,將他帶回去!”
尊卑觀念甚重的他,這是第一次,對皇上這般的不敬。
如今在他的眼中,只有蟬兒,除了蟬兒,什麼都不再重要………
昊天應了聲是,立馬跳下陷阱去救小皇帝;當方童看到昊天抱起來的人亦是衣衫不整時,那雙手緊握成拳……
冷,好冷,真的好冷……
馬車上,寧夏那青著的面色沒有一絲的好轉,哪怕北宮逸軒不住的給她注著內力,她依舊是沒有一絲的溫度。
“蟬兒,你快醒醒……”
為什麼?為什麼還不醒?那麼多的內力渡過去,為何她還是像塊冰一樣?
後頭的馬車上,秋怡二人焦慮的在車中來回轉著;方曉擦著劍,目光亦是陰沉。
當昊天忽然出現將她們帶出那峽谷時,她這心裡頭就覺得甚是不安;其他人還在那峽谷中等著明日啟程,而她們卻是踏著黑夜趕路。
好不容易見著前頭有馬車了,秋怡還沒上去,便被逍遙王一聲呵斥給罵了出來。
“誰也不許進來!”
秋怡從未見過逍遙王那般陰沉的面色,也從未見過,一向溫和的逍遙王,用這般陰寒的語氣說話。
“別轉了,你再轉,也不知曉夫人的情況。”
蹭的一聲,長劍入鞘,方曉手握著劍,看著秋怡:“夫人失血過多,再加上受了寒,你與其在這兒轉來轉去的浪費時間,倒不如趕緊的燉些補血養生的東西準備著。”
一語驚醒夢中人,饒是秋怡沉穩,這會兒也是亂了心神;聽方曉這般說,忙應道:“你說的是,我這真是急的亂了。”
這般說著,忙出了馬車,任那雪風吹的臉疼,衝著前頭喊道:“昊大哥,我要給主子燉些補身子的東西,你能幫幫我嗎?”
這一次,她不再說‘王妃’二字,如今在她看來,哪怕是個假的身份,那攝政王妃的身份,也會玷汙了主子!
前頭馬背之上的人,在聽到這話時,忙拉了韁繩,折了回來:“後頭的車上有許多的東西,姑娘去瞧瞧是要哪些?”
馬兒與馬車並行,那人伸出手時,秋怡沒有一絲的猶豫,將手伸出,與他同乘一騎。
後頭的動靜,北宮逸軒聽在耳中,面上卻是沒有一絲的放鬆。
為什麼?為什麼內力渡過去她非但沒有好轉,反倒越加的嚴重?
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皇上要喝她的血?他們不是已經……難道是皇上發了狂?
內力渡過去不好反壞,北宮逸軒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