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生意,也不是說想抽身就能抽身。”
顏遲把自己的計劃娓娓道來:“給我幾年時間,我先放手運銷食鹽特權,皇上對我這幾年從銷鹽中攫取的暴利,一直惦記在心上,貨鹽巨利一直被我操縱手中,難怪他不安心,我放手他會領悟我一心隱退的態度。錢莊、貢茶、木材這幾樣,我也會慢慢放手,讓各地掌櫃把業務清點整理。貢瓷、絲綢是祖上遺留下的產業,這兩項正生意不足以影響全域性,留下也無妨”
“好,我陪你。”
蕭遙喜歡他拿得起放得下的豁達態度,一個在商界叱吒風雲的巨頭,事業正如日中天,要隱退需要有多大的勇氣和魄力。
享受過權利和金錢帶來的巨大好處,更多人是淪為權財的奴隸,能清醒認識到真正追求的人太稀少。
兩人迎著夕陽的霞光,慢悠悠走在青草小路上。
芳草斜陽外,留下一雙斜斜的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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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清早,風洛暄一行人繼續出發,他們繞道北上,打算從葉城先到安順縣再折往靈州。
一路上看多不少衣衫襤褸的流民,甚至有餓殍倒在路邊發臭。
看到這種淒涼的景象,大家心裡都不好受,尤其是風洛暄,眉頭緊鎖,臉色沉鬱。
蕭遙知道無論哪個帝王,看到自己治理下的國家出現這種慘況,心裡肯定不好過。
冷漠(2)
馬車裡只有她和風洛暄,風洛暄渾身透著冷氣,讓她覺得室內的溫度驟降幾十度。
為了避免凍壞,蕭遙只好發揮女性治癒系的天賦,寬慰他:“皇兄,這不是你的錯,你才登基兩年,而靈州水患早就積弊成疾,你能親自來靈州為百姓解決問題,百姓一定會很欣慰有你這樣關心他們疾苦的好皇帝。”
風洛暄聞言抬眸,冷冰冰的臉色結了層冰霜,唇邊噙著刻薄的笑:“好皇帝?你認為朕是好皇帝?”
他目光悠遠,像想起什麼,促狹冷道:“以前不總是一口一個偽君子叫嚷著?”
蕭遙訕訕抿抿嘴:“皇兄,你記性真好。”
那時被他捉來解毒,對他恨得緊,自然是口無遮攔。時過境遷,現在對他也消淡了當初的怨懟。
風洛暄一動不動坐在她多面,久久後,幽冷凝視她:“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不會忘記。”
蕭遙尷尬咳了聲,踩到地雷了,早知不出聲。這幾天皇帝對她冷淡少話,今天皇帝更奇怪,往常他不會把話說得這般直白,這令她頗感不安。
“我說的話又不是金玉良言,記住有何用,皇兄腦袋還是裝些更有價值的東西為好。”
“或許在我心裡金玉良言也抵不上你一句話。”
“呵呵……皇兄,你太高看我。”蕭遙打哈哈想故作不在意。
風洛暄疲倦臉容在馬車內看不清晰,他彷彿笑了下,眉下閃動的眸子顯得黯冷寂寥。
這段日子政事繁忙,又不斷為靈州的事憂心,他已經疲倦不堪,眼見她和顏遲感情突飛猛進,自己只能神傷在一旁看著她的心越走越遠,無力挽回。
或許他該放棄,做回一個無心無情的皇帝,也會比現在這種焚心之痛好。
她不屬於自己,自己為她做的也永遠入不了她眼裡心裡。
他突然嘲弄轉動眼珠,冷哼:“你說得對,朕以前太高看你,你根本不值得朕如此優待,你不識好歹,無才無德,一無是處的野丫頭,怎值得朕放在心上。”
冷漠(3)
天涯何處無芳草,他想要什麼美女都可以,為何他屈尊降貴迎合她,得來的是這種恥辱結果。
何必再對她另眼相看,就把她當做普通的女人對待。
何必一再縱容她,讓她把自己的尊嚴踐踏。
風洛暄唇邊的笑冰冷滲骨。
蕭遙愕然回眸看他,不知他情緒怎麼突然尖銳起來。
此刻他靠著軟墊,暗黑眸色冷厲如刀鋒,輕輕一瞥就叫她心裡發寒。她總覺得這樣的風洛暄極其陌生,讓她無所適從。
她吶吶開口:“我是不值得皇上放在心上。”
風洛暄突然一把捏住她下巴,冰冷的氣息從他嘴裡吐出,他抬起她下巴,逼她對上自己的視線:“你知道就好,朕不會再縱容你,你好自為之,不要挑戰朕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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