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病弱之體,如何受得了冬日寒水入侵身體,大病一場連日的高燒,她始終緊緊抱著手中的琴不放,執著得彷彿手中握著的是她的命根。迷糊間她夢見自己坐在鳳凰臺上彈琴,晴空無垠,碧波如玉,萬花齊放,百鳥爭鳴,世人如痴如醉沉溺在樂聲中。
“罷了,我以為毀了它能福澤後人,既然你救了它,也許是上天不願讓名琴毀掉。蕭小姐跳入冰湖救此琴,是痛惜名琴被毀,還是別有所圖,我無權過問什麼,老夫只有一言贈與小姐:此琴有魔性,一旦心中有執念,琴音會助長心魔,你好自為之。”說完浮雲居士飄然而去。
心魔?她緊緊抱住手中琴,想起夢中的情景,美眸低處露出銳利之意。她無聲撫摸著琴身,唇邊泛著奇異的笑容,它會給她帶來無上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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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洛暄笑道:“因緣際會,輾轉幾百年時間,它能與你相遇,自是有緣至極。以你的琴技,必定能讓九溟重現昔日風采。”
“琳琅定不負聖上所望。”
“好,琴師端有這份傲氣,才配得名琴。”風洛暄點頭稱許,話鋒一轉,望向蕭雲天突然輕飄飄問道,“遙兒怎麼還不見人?”
“臣已遣人前去請她。”蕭雲天暗暗叫苦,皇帝足足早了一個時辰來,估計遙兒丫頭還在優哉遊哉打扮。
聽命前去的家丁很快回來,大汗淋漓跪趴在地上,“回……回稟皇上,公主還在梳妝。”
“哦?!”風洛暄尾音慢而長,挑眉掃視跪著抖成一團的僕人,涼涼道:“公主梳妝讓你抖成這樣,此地無銀三百兩,你站起來帶路,朕倒要親自去瞧瞧,她在玩什麼花招。”
與皇帝鬥法其樂無窮(1)
“皇上,老臣這就去教訓她……”蕭雲天急忙上前,以遙兒品行,還不定衝撞皇帝。
風洛暄揮手打斷他的話,“不必多言。”
蕭雲天無奈跟著皇帝身後,蕭夫人嘴邊隱隱揚起一抹既快意又解恨的笑意,蕭琳琅則略微失神望著那挺拔的身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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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雙筷子同時快、狠、準夾住一塊雞翅,互不相讓。
“放開你的爪子,我先出手的。”她惡狠狠瞪著對面那張和她相似的臉蛋,恨不得撕下他得意的笑容。
“哼,想吃,武林規矩,以實力取勝。”哥哥志在必得嘲笑她。
熊熊戰火一觸即發,一個雞毛撣子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在她和哥哥頭上,“嗷”“嗷”兩人慘叫縮手,母親大人拎著撣子叉腰嚎叫道:“你們是豬嗎?丟不丟人,客人都在看著,做孽啊……我一個有教養的淑女怎麼會生出你們這兩個白痴孩子。”
家中唯一正常的父親大人羞愧轉開臉,坐在椅上的客人早就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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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熟悉的龍涎香淡淡傳來,驚破夢中的溫馨。
獨特的香味飄入蕭遙鼻中,瞬間一個激靈,腦袋立即被潑了冷水般清醒。
一襲玄衣無聲無息踏入園子,繡著暗金龍紋的長袖碰過庭院中素白的茶花樹,花枝顫動的窸窸窣窣聲是庭中僅存的響動。
死寂之後,園子裡呆愣的丫鬟們被雷劈似的,嚇得腳一抖,撲通撲通跪在地上。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底下一片發抖的跪拜聲,風洛暄軒眉一蹙,幽冷的眸子掃過地上匍匐的侍女,瞟向樹上那抹淡定的青色,閃過意味不明的微光,他負手踱步至樹下,對上樹上那雙澄清的眼眸。
“還不下來,成何體統。”
與皇帝鬥法其樂無窮(2)
道貌岸然,偽君子,狗皇帝,種馬,蕭遙暗罵,嘴上卻恭謹道,“遙兒這就下來,風皇兄請息怒。”
罵人最高境界是對方明知道你在罵他,卻對你無可奈何。風皇兄——瘋皇兄,讓你這偽君子老是欺壓我,沒話說吧,要怪就怪你老爸姓風,氣死你宇宙無敵自大狂,蕭遙得意俯視著風洛暄漸漸眯著的眼睛。
讓風洛暄憋屈是她一大樂趣,這男人什麼都不缺,就欠揍,揍皇帝是滅族大罪,她只敢在心裡意淫下,真要行動,自己還沒動手,只怕就被他掐死。
能逞一時口頭之快也不錯,她通體舒暢站起來,剛想以一個輕盈的姿勢,飛身落樹。
古代輕功就是好,如果穿回現代去參加奧運體操比賽,丫的金牌定手到擒來。她剛運力跳下,腳上的穴位突然被微不可見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