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劉識哈哈大笑,起身拍了拍少年人已然寬厚的肩頭,爽朗道,“嫡長子承爵,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更何況,你現在已經有了這個能力!把寧安伯府交到你的手上,我很放心!”
沉穩鎮定、恭謹從容,更難得的是還有一份政治上的遠見卓識,尚未立於朝堂就已經能由蛛絲馬跡窺見時局帝心,將來由這樣的人接替他執掌寧安伯府,待他百年之後,也可以放心無憂了。
劉識是個有行動力的人,當即將彭瑾和暖暖、劉澈、劉渤母子四人也叫來書房,說了自己的打算:“我準備這兩日就上書,為湛兒請封寧安伯世子,你們怎麼看?”
因為決定得很突然,所以大家聞言都愣了一下,旋即又都高興地拊掌說好。
劉識又特地問了劉澈:“澈兒,你平日裡和湛兒待在一起的時間多,也覺得父親這樣做是正確的嗎?”
劉湛和劉澈是雙生子,前後出生不過差了不到一刻鐘,劉識有些擔心兄弟倆別因此而生了嫌隙。畢竟,有曾經的誠意伯府的劉誠和劉讓兄弟兩人,為了一個爵位爭得頭破血流、家宅不寧的前車之鑑在,容不得他不小心謹慎。
哪怕他明知道孩子們兄弟友善、相親相愛。
說到底,都是因為太珍惜這個家了,不忍有任何的不和紛爭。
劉澈也明白劉識為什麼會特地單獨問他一句,卻並因此而埋怨劉識小瞧了他,畢竟,寧安伯府前程遠大,世子之位只怕人人都羨慕渴求。
可是,他除外,他打小就有自己的志向。
“當然!”劉澈拱手道,“兄長為人沉穩妥帖、恭肅有禮,又聰慧有見識,常得夫子的誇獎。在書院裡,也是兄長一直在照顧著我。有兄長承襲爵位,咱們寧安伯府一定能團結友愛、更上一層的!”
劉識含笑點頭,孩子們兄友弟恭,是他們做父母的是極為樂見的。
確定了這件事情,劉識又問起了兩人的課業。
“湛兒,澈兒,你們過幾天就要從棲霞書院結業歸來,在家準備來年開春進國子監繼續求學之事,有沒有籌劃好要跟隨哪位夫子,都學些什麼?”
劉湛拱手答道:“古人講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孩兒想要跟隨大儒張琰先生讀書學道理。”
劉澈卻頓了頓,才頗有些不安地拱手道:“孩兒想,想跟隨阮正剛夫子學習。”
劉澈此話一出,大家都是一愣。
阮正剛如今在國子監可是鼎鼎有名,卻不是因為他學問做得好,而是因為他精通於造船業,又有著豐富的海上航行經驗,是太熙帝有意整改大齊海防之後,新近遴選以充入國子監任教的夫子。
劉澈願意跟隨阮正剛學習,也就是選擇將來和阮正剛一樣,做一個船師。
雖然太熙帝如今重視海防事務,但是船師的話,在時下到底還是地位很低的工匠……
所以,劉澈說出自己的抉擇之後,才會如此地不安緊張。
可是,他緊張了許久,卻並沒有等到父母的勸阻甚或是呵斥,只有輕輕的一句問話:“你真的想好了嗎?”
劉澈心中大喜,慌忙點頭,一臉堅定地說:“孩兒想好了!從在泉州時起,做一個優秀的船師,就是孩兒的志向!”
劉識和彭瑾相視一眼,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神情。
確實,那時候的劉澈不過兩三歲的模樣,卻已經對於各類船隻模型極為感興趣了。而這些年來,劉澈的興趣愛好也一直都沒有改變。
“既然這是你自己的選擇,那父親希望你將來能夠努力成為一名優秀的船師,不負今日的志向!”劉識站起身來,鼓勵讚許道。
劉澈激動得握緊了拳頭,也忘記答話了,只是一個勁兒地猛點頭來表達自己的決心。
一旁的暖暖見了,想到當初彭瑾說過的,他們做父母的努力大半生,不過是為了讓他們這些孩子能夠自由地選擇自己想過的生活,不由地心生感動,默默地紅了眼眶。
做船師啊,只怕是稍有點家底兒的父母都不會讓孩子“自甘墮落”,選擇這條路,給家人抹黑吧。
可是他們的爹孃,卻只在乎這是不是劉澈心裡真正的抉擇!
此生能夠這樣摯愛他們又開明的父母,真是他們姐弟四人的幸運!
才剛五歲的劉渤,還分不清楚什麼是志向,也在一旁湊熱鬧,歡呼道:“我要吃好吃的!我要騎馬!我要打架……”
把大家逗得樂得不行。
小小的孩子雖然調皮了一些,也時常讓人頭疼得厲害,心地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