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擋箭牌。
“是嗎,給我看看。”彭瑾說著,湊上前去,笑道,“還有什麼案件能夠難得住你,看把你給愁得,眉毛都快能夾死一隻蚊子了。”
“是嗎?”劉識說著,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眉心,果然是中間正有一道深深的痕跡,正是皺眉許久的緣故。
彭瑾見劉識那憨傻可愛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轉頭繼續瀏覽罷案件。
等看完了卷宗,彭瑾開口問道:“張家說李家把水田賣給了他家,那讓張家拿出買賣的田契來不就行了?”
劉識點點頭,苦笑道:“關鍵是,李家堅決否認這件事,並且手中也有田契為證啊!”
這苦笑,多半是為了心頭隱秘的猜測和未來前途的晦暗。
彭瑾卻在想,古代的田契款項粗陋,多有漏洞,而且大家為了節省過戶備案的銀子,也很少去官府登記備案,多是請有名望的人做證。
但是這個證人嘛,既然是人,有時候就少不了偏頗袒護,難以做到客觀公正。
所以即使有田契,有時候也未必能賴之以決案。
“給我看看田契。”彭瑾來了興致。
劉識見彭瑾興致勃勃的的模樣,便將兩張田契都遞了過去。
只要彭瑾不追問他趙銑的事,那就一切都好說。
彭瑾接過田契,像模像樣地研究起來。
這個案件原本就是劉識準備來糊弄彭瑾的,以免彭瑾對趙銑起了疑心,再向他追問實情,或是失足陷了進來,所以劉識並沒有對彭瑾審清這個案件抱有希望。
可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只聽彭瑾突然笑出聲來,然後指著張家的田契好笑道:“這麼錯誤明顯的田契,他們竟然也敢拿來糊弄人!”
劉識一聽,心中驚奇,頓時來了興致,忙湊上前去問道:“這張田契有什麼問題?”
彭瑾指著上頭的日期給他看,不答反問:“太熙改元的詔令,要從京城發到紅河縣,最快需要多久?”
彭瑾這麼一問,劉識頓時明白過來,忍不住擊掌笑道:“所以這太熙元年元月十六的田契,肯定是假的!”
彭瑾含笑點頭。
這田契其實就是合同,只不過簡單粗陋得多了,而前世簽了那多麼合同的彭瑾,對於這些細節問題十分地敏、感,所以眼睛一掃之下,就發現了這張田契的問題所在。
“娘子真是冰雪聰明!”劉識握住彭瑾的手,笑讚道,目光灼灼,因為趙銑和太熙帝的密旨而帶來的沉重在這一刻也似乎消散了大半。
其實,這並沒有什麼難的,劉識若不是有心事,只怕也早就看出來了。
彭瑾故意做出驕傲自得的模樣,揚起下巴,挑眉道:“當然!”
劉識哈哈大笑。
見劉識先前的沉重不復存在,彭瑾悄悄鬆了一口氣,心裡卻在思量劉識此番沉重的原因,只怕和那位趙先生脫不了關係。
可是,既然劉識覺得瞞著她比較好,那她也不好貿然打探追問,只能想著法子開解劉識,讓他暫且忘記煩惱了。
“不過,這個疏漏也太明顯了。”彭瑾皺眉道,“這麼明顯的疏漏,不可能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沒有人發現啊,但是這個案子卻一直懸而未決,只怕別有隱情吧。”
劉識聞言笑得更加歡快了,轉身扶住彭瑾的雙肩,笑讚道:“娘子啊,你真是聰慧非常啊!你道這張家的當家是誰?正是吳忠家裡的一個二等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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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相惜
先前吳忠在紅河縣一家獨大,就連歷任知縣都拿他沒有辦法,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連帶著吳忠家的下人走出去都高人一等。
在這種情況下,案子即使到了知縣的手裡,誰又願意為了幾畝水田,一家平頭百姓,就抹了吳忠的面子,耽誤了更重要的事呢。
更何況,有吳忠壓著,歷任知縣能不能看到這樁爭田案件都難說。
彭瑾瞭然,點頭笑道:“那看起來,要不是你先扳倒了吳忠,這案子還得容後再審吶!”
正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嘛!
正所謂,“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嘛!
彭瑾連連感嘆。
劉識哈哈大笑。
趙銑就這麼著以客商的名義住了下來,不時以劉識好友的身份來縣衙拜訪,藉機商討對敵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