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攬著彭瑾的肩頭,將她圈在自己懷裡,擁著她轉身走向內室。
“哪有‘戰士軍前半死生’而‘美人帳下猶歌舞’的。”心頭的大石頭搬走了,彭瑾也忍不住開起了玩笑。
劉識聽聞哈哈大笑,一本正經道:“娘子這個典故,倒是用得妙計,很是貼切!”
夫妻二人一路相擁進了內室,和衣而眠。
第二天,還有更多的後續事務需要處理,需要養足精力。
說是休息,其實劉識也不過略微合了閤眼,就被聞訊而來彭永新和彭瑜喊醒了。
反正心裡裝著事,劉識也不能靜下心來睡覺,他乾脆起身穿戴整齊,囑咐彭瑾幾句,出去和彭永新彭瑜商談要事。
在前廳裡掌了燈,三人各自落座。
“剛才聽說上河縣那裡遇襲了,情況怎麼樣?”彭瑜性子急,還未等坐定,就急忙開口問道。
“損失不大,傷亡也小。”劉識笑道,“事前準備充分,賊人要想討得便宜,只怕也不容易。只是,具體的情況還要等人從上河縣回來之後才能得知。”
彭永新點點頭,叮囑一句:“雖然如此,但是還是要通知梁知縣繼續加強防備。”
觀音山匪眾向來貪財好利、心狠手辣,此次吃了這麼大一個虧,未必沒有捲土重來的可能。
劉識點頭答道:“已經傳過信了。不但上河縣要加強戒備,紅河縣的守備也同樣不能鬆懈。”
至於周邊其他的縣邑,一向是到豐收季節就立即嚴加戒備,嚴防觀音山匪眾來犯,並不需要他特地傳訊提醒。
彭永新點點頭,笑讚道:“你如今做事是越來越周全了。”
“父親謬讚。”劉識不好意思地笑道,“我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向父親和大哥學習!”
一旁的彭瑜玩笑道:“喲,我這一個山野茶農,可當不得知縣大人您這聲‘學習’!”
“大哥,你也來打趣我!”劉識笑道。
彭瑜還要再開玩笑,彭永新開口打斷了他:“行了,你還是做大哥的呢,沒個正形!這說著正事呢!”
“父親,你就護著他吧!”彭瑜酸酸地來了一句,惹得彭永新和劉識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正笑著呢,得到訊息的張明華也過來了,四人便就之後的具體事宜進行了詳細的商討和計劃。
一直到東方既白,四人才止住話題。
簡單地梳洗之後,吃過早飯,劉識便準去田間地頭看看,看各家稻穀是否已經全部收倉,看晚稻的備田情況,看看各處水渠、蓄水池等還有何處需要新掘或是維護。
誰知這剛到門口,李老二便回來。
劉識便將一應田間視察事務都委託給張明華和新任主簿吳彬,他自己則留下來聽李老二彙報昨夜觀音山匪眾偷襲上河縣的戰況。
“果然不出三爺所料,那夥賊人憋了那麼久,最後還是憋不出,下山劫掠了。”李老二說起昨日,心情依舊十分激動,“我們正在‘糧倉’附近巡邏呢,突然西南角就騰起了火光,大家忙去救火,那夥兒賊人就趁亂來偷襲了!
不過,他們肯定沒有料到,糧倉裡堆得不是新谷,而是澆了火油的稻草!他們用放火來聲東擊西,不過是挖坑埋自己罷了!
咱們裝作去救火,其實暗中都注意著他們的動靜呢!
假意纏鬥一番之後,咱們裝作不敵,慌亂撤退,退到了火圈之外。
等到咱們的人一退出來,我們就立即放火燒了糧倉,然後堵住在外圍,將僥倖逃脫出來的賊人或是當場斬殺,或是俘虜捆綁,全都一鍋端淨了!
賊人應該還有外援,不過見咱們手段狠辣,也不敢上前相助,觀望一陣,便都聰明地逃走了!
三爺,咱們這次是大獲全勝啊!”
李老二說到激動處,忍不住腳下生風,連說帶比劃的,恨不得再耍上一套把式才盡興!
劉識聽李老二這麼說,便知道事先移到別處並且設有重兵守衛的新谷毫無損失,便放了心。
“辛苦大家夥兒了!多謝!”劉識站起身來,衝李老二抱拳致謝。
李老二慌忙抱拳還禮,口中急道:“當不得!當不得!”
“怎麼當不得了!”劉識鄭重道,“是你們以身為誘餌,不顧生命安危,抵抗賊人,保護了百姓和糧食。你們若是當不得這聲謝,別人誰還能當得!”
李老二撓撓頭,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能夠得到三爺的這句誇讚,多辛苦都值了!
“對了,抓到活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