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其有幸,今生遇到了劉識這個謙謙如玉、體貼溫柔,又磅礴大氣的男兒!
安老大等人的投效,讓這個除夕更加地熱鬧起來。
廚房裡人手不足,彭瑾乾脆直接從外面叫了席面進來,滿是安老大等人喜歡的大塊肉,燒烈酒,堆滿了飯桌。
隔得老遠,彭瑾還聽得清楚他們划拳的聲音,還有酒酣意足之後的縱情高歌。
調子蒼涼悲壯,使人想見大漠塞北,莽蒼深林,巍巍高原。
讓彭瑾詫異的是,這其中竟然也有劉識的聲音,雖然不算是最高亢的,卻清晰可辨。
她聽過劉識清亮激越的吟哦,聽過他款款柔情的低唱,卻還是第一次聽他如此慷慨悲壯的悲歌。
那聲音就如同黃鐘大呂一般,一下一下,擊打在她的心上,讓她心裡酸酸的。
劉識不比安老大等人,飄零江湖許多年,見慣了人世炎涼,可是他聲音裡的悲涼並沒有比安老大等人少許多。
這些傷痛,大多都是家人給予他的。
正因為是家人,所以劉識才愈發覺得悲傷吧。
彭瑾撫摸著小腹,又覺得慶幸,很快就要有一個小生命降生了,到時候,他們的小家會越來越熱鬧,誠意伯府曾經給予劉識的傷痛,也會慢慢地消除殆盡吧。
儘管和安老大等人喝得很盡興,但劉識還是趕在子夜之前,回到暖閣,和彭瑾一起守歲。
劉識到時,彭瑾正抱著枕頭,靠在床頭,頭一栽一栽的,就像是一隻啄米的小雞。
劉識既覺得可愛,又覺得心疼,忙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邊坐下。
彭瑾本來就睡得不熟,如今劉識一動,她便醒了過來,眼神尚帶迷離,淺笑道:“回來了。酒席散了嗎?”
水眸似有輕霧,掩藏著無盡的風情。
劉識忍不住,傾身在彭瑾的眉眼間輕吻了一下,笑道:“還沒有。估計他們得再喝個半個多時辰。我回來陪你守歲。”
後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