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拱杪穡堪Α���
鄭甜兒直到晚上才回了阮府,白天的時候一直在裡弦書院,浩瀚閣,私房菜館幾個地方溜達。她怕回去太早會撞見詹曉寧,所以拖到天都全黑了才溜回去。請注意,是溜回去,不是大搖大擺地走回去。她幾乎像賊一樣地從後院門溜了進去,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自己房間跑去,生怕半路上又殺出個詹曉寧。
一掌推開房門衝進去再關上門後,她這才靠在門板上長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沿途沒有敵情,安全到達營地!不過,她這口氣還沒歇足,眼前的情形就讓她大叫了起來:“誰啊?誰把我屋子弄成這樣的?”
她的尖叫引來了過路的一個小丫頭。那小丫頭走到窗邊笑道:“鄭姑娘,這些東西都是詹二少下午時幫你換過的,還是他親手換的呢!”
“詹——二——少?又是詹曉寧?”她抱著頭快崩潰了!簡直是陰魂不散啊!不當面發起進攻了,就在背後搗毀自己的營地,詹曉寧你很陰險嘛!
“鄭姑娘,你不喜歡嗎?我覺得很好啊!我要是有這麼一間房,做夢都會笑醒的!你看,帳子是新做的藕色帳,燭臺也全都換過,都換成了金邊荷花的了;還有那地毯,那新掐的杜鵑花,多映襯啊!二少真是有心了,親自來幫你佈置屋子呢!”那小丫頭陶醉其中道。
鄭甜兒的眼皮子猛地跳了無數下,往上翻了一個白眼後說道:“好,你既然喜歡,你今晚就住這兒!”
“那你住哪兒啊?”
“我住客棧都不住這兒!”鄭甜兒說罷轉身開門衝了出去。她心想大不了就回浩瀚閣後院住,才不住詹曉寧弄的那屋子呢!整得跟大家閨秀的房間似的,矯情,十足的矯情!
“甜兒?”
“幹什麼呀?”鄭甜兒一聽見有人叫著兩個字就起火,也不管是誰,轉頭就嚷了起來。等她嚷完才發現,原來曲中!她一陣興奮,忙跑過去問道:“曲中哥,你回來了?”
“嗯!”曲中點點頭道,“才到了沒多久。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生氣?誰惹你了?”
鄭甜兒癟癟嘴道:“別提了!倒黴得要死!我就是等你回來呢!”
“等我回來?”
“我想跟你說,我打算回老家一趟,之前也跟嫂子提過了。”
“都快過年了,你回什麼老家?你老家也沒人了,你回去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了。老實說,是不是詹曉寧又欺負你了?跟我說,我幫你收拾他去!”
“算了,也不全是因為他,”鄭甜兒瞄了曲中一眼,心裡酸滋滋地說道,“我這個人吧,其實待不住的,在一個地方待久了就想換地方。我油走慣了,不喜歡老實待在一個地方。我打算去衡陽找嬰寧哥他們,做一陣子鏢師。”
“嬰寧?就是你之前認識的那個鏢師?人靠得住嗎?”
“靠得住的。嬰寧哥那人很好,不會虧待我的。我本來早幾日就想跟嫂子告辭的,可你還沒回來,我不好就這麼走了。既然現下你回來了,我也跟你告了別,明日我就走了。”
“那也太倉促了吧?再說那人是不是還在衡陽做鏢師都指不定,你就這麼去了,萬一撲了個空怎麼辦?你要真打算走,我先派人送個信兒去衡陽,問清楚情況再說,行不行?”
“不用了……”
“說這話就見外了,我當你是親妹妹,怎麼能隨便讓你去那麼遠的地方呢?我知道你行走江湖慣了,要在一個地方待久了也不習慣,出去走走也好,玩一兩個月再回來,這兒始終都是你的家。”
鄭甜兒心裡一陣酸酸甜甜,輕輕點頭道:“我知道了。往後要是在衡陽待膩了,我再回來就是了。”
“對了,剛才為什麼那麼生氣?到底是誰惹你了?”
“沒誰,”鄭甜兒敷衍地笑了笑道,“跟我自己生氣呢!呃……怎麼沒看到索蘭珠姑娘啊?她沒跟你一塊兒回來嗎?”
曲中笑道:“一路上太累了,她先回那邊歇著去了。你真沒事兒?”
“沒事兒。”鄭甜兒搖搖頭道。
“那我先回去換身衣裳,你去衡陽的事情再說,行吧?”
“行。”
曲中衝她笑了笑,然後走了。她目送著曲中的背影去了好遠,才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來。慢吞吞地走到寶梳門口時,她忽然聽見了詹曉寧的聲音,忙閃電般地轉身往初真院子裡跑。初真院子裡的丫頭看見了,好不奇怪地問道:“鄭姑娘,你跑這麼急幹什麼?”
鄭甜兒尷尬地笑了笑道:“沒什麼沒什麼,我怕狗我怕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