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塵轉身低頭看著她問道:“他到底是你什麼人?”
“你說小寧啊……他是我的夥計啊!”
“夥計?你會這麼護著一個夥計?”
“也不是護著了,但至少也不要那麼快下定論吧?我想小寧不會是那種會故意輕薄姑娘的人,可能真是他說的那樣啊!這樣,相公你先別生氣了!”寶梳忙用手替麴塵熨了熨心口哄道,“先帶我去瞧瞧那姑娘,讓我來問個清楚吧!你別生氣了,好不好?相公,消消氣兒!消消氣兒!一會兒我回去給你做小面吃好不好?”
寶梳這麼一鬨,麴塵的臉色稍微好了點,單手攏著她認真道:“記住了,別對我說謊,不然我會真生氣的。”
“哦……”寶梳答得有點心虛了。
“走吧,帶你去見見那位姑娘。”
在浩瀚閣後院其中一個院子的房間裡,寶梳見到了昨晚那位“女鬼”。她躲在放下了帳子的*上,不肯出來見人。曲中站在旁邊勸了她半天,她都不肯下*來。
寶梳走進去後,示意曲中先出去,然後搬了張繡墩坐到了*邊,一邊往裡窺視一邊問道:“你就是鄭姑娘吧?那個……我是曲中的嫂子,論起來也是你的嫂子,可以跟我說說話嗎?”
帳子裡拱起的那“土包”稍微動了一下,隨後傳來了一個帶著濃濃鼻音的女聲:“你想說什麼……”
“隨便聊聊唄!我雖說是開繡莊的,但也能算得上是半個大夫了。你的事兒呢,我都聽說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讓我給你瞧瞧如何?”
“不要!”
“那好,不瞧你,我們就說話,好不好?”
“你……你到底想說什麼?”
“呃……”寶梳斟酌了片刻後,說道,“我呢,也是昨晚那小子的老闆娘,所以我有義務來問清楚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當然了,你別誤會,我不是來替那混小子說好話的,不管怎麼說,昨晚那事兒他都不算最吃虧的……但是呢,你看出了這麼大事兒,要不問清楚,你就白委屈了是吧?那你能告訴我,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嗎?別害怕,我們都是女人,沒什麼好介意的。”
“能……不說嗎?”那濃濃的鼻音回道。
“哦,你是不是這會兒不想說?那沒什麼,什麼時候你想說了派人來跟我說一聲兒就是了。事情弄清楚了,該怎麼處置那小子就得怎麼處置,我不會徇私的,你放心好了!他要真用了強,我第一個把他送衙門裡去!那不打擾你歇息了,有什麼需要儘管說一聲兒,我派兩個丫頭來照顧你,那我先走了哦!”
寶梳正要起身,那濃濃的鼻音又傳來:“不用了……”
“你不必客氣的,”寶梳坐回去笑道,“你是曲中的義妹嘛!之前曲中去贖初心的時候,你沒少幫忙,我當你是自己人呢!你來了這兒就當是自己家裡,別跟我客氣知道嗎?好好歇著吧!”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說……”那濃濃的鼻音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道,“我是說……不用把他送……送衙門去了……”
“不用?”寶梳立馬問道,“你是說,你不希望他被送到衙門去嗎?”
“嗯……”
寶梳稍微鬆了一口氣,繼續輕言細語地追問道:“那昨晚的事情你不怪他了?你千萬別有氣憋在心裡頭,覺得我們不會給你做主。我來問清楚就是為了給你做主的……”
“真的不用了……”
“為什麼?”
“其實……其實昨晚……是我自己喝醉了……”
“就算是這樣,我也覺得那小子過分啊!怎麼能趁姑娘喝醉的時候動歪心思呢?這不應該是正人君子所為啊!鄭姑娘,你千萬別有什麼顧慮,心裡怎麼想的都告訴我好嗎?”
“多謝了……可是……我不想再提了……你也別問了好不好?”
“鄭姑娘,眼下呢,不是你不說就行了。外面你曲中哥,還有你曲中哥的哥都要逮著那小子算賬呢!看他們那臉色,估計那小子不死也得脫層皮兒了!說實話,那小子還沒成親生娃,就這麼給廢了的話,你覺得合適嗎?當然了,如果你覺得把他給廢了能解你心頭之恨的話,完全是可以的!所以,你到底是什麼態度,可以告訴我嗎?”
五秒鐘的沉默後,那“土包”下終於露出了一張紅撲撲的臉。隔著帳簾,寶梳沒大看清楚她的長相,只覺得挺年輕挺清秀的,心裡暗想:那小子胡亂蒙一個也能蒙到這種姿色,行啊!
“那個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