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施夫人抓起枕頭砸向那兩個衙差道,“知道我是誰嗎?敢這麼對我說話!去!把你們殷大人叫來!”
“殷大人不在,”楊晉聞聲走了進來,揮揮手屏退了那兩個衙差,又道,“殷大人親自去李府上報喪了,順便封查李府!”
這訊息如晴天霹靂一般,震得施夫人呆若木雞!老半天她才緩緩回過神來,眼神裡落滿了驚恐和絕望,還有些不甘心!她想起了楊晉手裡拿著的那疊東西,恐怕就是那疊東西斷送了施李兩家的前程!難道說,這就是自己三哥給自己的懲罰?滅了她所能依靠的兩個府邸,再讓她淪為卑賤的官婢任人買賣,這比直接將她所做過的事兒全部揭露出來還要殘忍和無法忍受!她是高高在上的李家千金,也是施府唯一的女主人,更是臨安城出了名的貴婦人,怎麼可以淪為卑賤的官婢呢?三哥啊三哥,你果真太狠毒了!
“施夫人,我勸你還是老實點吧!任何的掙扎和反抗只會令你自己受傷的,毫無用處。那些罪證裡面沒有提到你,你最多會因為你丈夫的事情而淪為官婢,所以,好好保住性命,苟且地活著吧!”楊晉嘲諷道。
“啊……”施夫人暴躁地大吼了一聲,從*上奔下來掀翻了屋內的圓桌,然後指著楊晉喊道,“去告訴你們殷大人!是我!是我下毒殺死他們的!是我!叫你們殷大人來抓我,趕緊去!”
楊晉蔑笑道:“下毒之事與施夫人有幹什麼干係嗎?施夫人又何必為守住亡夫的名譽而頂罪呢?”
“什麼!你說什麼頂罪!我沒有幫人頂罪!是我下毒的!”施夫人怒吼道。
楊晉攤開手一笑道:“但據我們所查以及李三老爺的證詞,今日之事是李樺大人和施老爺因為分賬不勻而其引發的。施老爺與李樺大人這些年官商勾結,把持著臨安城管轄內的鹽,糧,茶的明賣和走私,獲利不下數百萬。毒是施老爺下的,與施夫人你沒什麼干係!”
“什麼?”施夫人氣得瑟瑟發抖道,“他居然這樣說!他胡說的!他完全胡說的!抓我!抓我去坐牢!還有還有!那個李存香,那個李存香是我叫人賣到窯子裡去的!她回來不就是為了找我算賬的嗎?叫她來,叫她指證我!聽見沒有?”
“有這事兒?可我剛才聽李存香本人說,她只不過是被人賣到外地去做丫頭了,並沒有被賣到窯子裡。這趟回來只是想跟雙親團聚,並不是來找你施夫人麻煩的。”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存香她恨毒了我!她恨毒了我!她怎麼可能不是回來找我報仇的?”施夫人氣得快瘋了!她不願如此窩囊地活著,寧願體體面面地去死!可等到她想死的時候,居然連個可以死的罪名都不給她!
“抱歉了,施夫人!我們衙門辦案是要講證據的,不能隨便給你誣陷罪名的。我能明白你想為亡夫守住名譽的心情,但事實如此,我沒法幫你完成頂罪的心願,你還是窩囊地繼續活著吧!”
“你這個惡毒的傢伙!”施夫人發狂砸東西道,“你就想報復我!替你二孃報仇是不是?”
“我想,不單單是為了我二孃,還為了那些被你害過的人。就讓你這麼死了,真是太便宜你了。生不如死,才是對你最大的懲罰!來人!”楊晉朝門外喝了一聲。
剛才那兩個衙差又走進來。楊晉吩咐道:“好好看著施夫人!怎麼發瘋都行,千萬別傷著性命了,她可是本案重要的證人!”
“知道了,捕頭!”
楊晉再次盯了施夫人一眼,面帶鄙色地離去了。施夫人想追著出去打楊晉,卻被兩個衙差推了回去。她爬在窗戶上使勁地拍著門窗喊道:“給我回來!你們這些混蛋!給我回來!有本事就痛痛快快地給我一刀!我是李家的千金,我不做官婢!我死都不做官婢!混蛋!混蛋你給我回來!回來!”
聽著施夫人的咆哮聲,漸漸遠去的楊晉嘴角勾起了一絲嘲諷,這女人終究是得到了應有的報應!她仇家那麼多,淪為官婢後會比一般的官婢下場更慘吧!堂堂臨安城的貴婦又如何?惡事做多了,到頭來也不過如此!
這回,臨安城裡的動靜鬧大了。自打衙門重兵圍住了施李兩府後,城裡便變得不安寧了。無論是商界還是官界,但凡是從前跟施李兩家交好的,無一不惶惶難安。事發後的頭一日就有二位官員被抓,第二日更是關了三位官員和五位老闆,其中還包括平安侯。施李之案因為牽扯太大,朝廷下令速查嚴辦,絕不放過任何一個漏網之魚。
所以,這幾日,城裡城外甚至全大宋談論的怕都是這件震驚臨安的大案子。施家那棵大樹一倒,臨安城的商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