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為什麼?”
“你明知道亦如賣了存香卻隱瞞不告訴我,你有當過我是兄弟嗎?你們兩個這些年狼狽為殲,害了多少人你們自己心裡清楚!這倒也罷了,我最不能原諒的是,你居然慫恿皇上跟金人議和!”李棟用小弩對準了李樺的太陽穴憎惡道,“我知道你這麼做是想在朝中立足,建立你自己的威信,想做宰相。可你選錯了法子,為什麼要跟金人議和?我們大宋就沒人了嗎?就是你們這些只顧自己利益權位的小人在朝中起鬨作怪,否則整個大宋江山何止於此!兩帝被擄,兩後被辱,你們毫無廉恥之感,就連皇上也是唯唯諾諾地不中用!留著你這樣的人,簡直百害而無一利,我沒親手殺你你就該叩謝佛祖了!”
“我……我是你的親哥哥……”
“親哥哥?”李棟放下小弩輕蔑一笑道,“存香也是你的親侄女兒,你為何也見死不救?現下才來說這些,已經晚了,好好去地下向爹孃和祖宗懺悔去吧!”
“你……”李樺掙扎了兩下,最終還是嚥下了最後一口氣,趴地上一動不動了。李棟看了他兩眼後,舉起小弩,朝已經死去的施老爺身上隨意地射了一箭,然後將小弩放在了李樺的手掌裡,假作是李樺所射。
隨後,他起了身,朝窗戶外輕喊了一聲:“進來吧!”
後窗被推開了,一個年輕人動作敏捷地番強進來了,起身走到李棟跟前道:“李先生,有什麼吩咐?”
李棟道:“這裡的事情已經完了,你不用再保護我了。對了,存香呢?你看見她沒有?”
“阮夫人帶著她堵在了阮府外面的巷子口。剛才施夫人也是因為看見了她才大受刺激的。”
李棟點點頭道:“她會帶著存香堵在巷子口,很明顯她已經見過冷翠了。只是……我沒想到亦如會走這一步,居然想我們所有的人都給她陪葬,毫無悔過之心,太令我失望了!不多說了,衙門裡的人快到了,在你離開之前,勞煩你再幫我一件事情。”
“李先生請說。”
“幫我轉告靳寶梳一聲……”說著李棟附在那年輕人耳邊低語了幾句,年輕人點點頭,轉身又從後窗那兒閃了。在他離開後,李棟自己舀了碗有毒的全菇湯,走到窗邊往下看著。當看見有衙門的人闖進來時,他毫不猶豫地喝下了那碗湯,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疊東西,揚手往空中一撒,那些紙片書信就如同雪花般漫天飛落了下來。就在此時,他忽然噴了一口血,也倒在了地上……
且說回李棟喝湯之前的那一小會兒,寶梳正十分悠閒地等在巷子口的小轎裡。忽然,元宵掀開小窗簾,塞了一張紙給寶梳,說是剛才有人送來的。寶梳開啟那紙片看了兩眼後,眉心微微地皺了起來。
與此同時,轎外有了動響,她忙掀開簾子鑽出來問道:“怎麼了?”
“寶梳?”楊晉忽然出現在她眼前,穿著一身捕頭服,像是已經恢復了職務。她略有些吃驚,指了指楊晉問道:“你已經回去當捕頭了?”
楊晉淡淡一笑道:“是啊!不是你說的嗎?我還是比較適合當捕頭的。對了,你怎麼會在這兒?”
“這個嘛,說來就話長了!但是你怎麼也會來這兒?”
“剛剛收到密報,說施府攬雲閣內發生了命案,雖不知真假,但為了慎重起見,殷大人還是派我來瞧瞧!”
“命案?”寶梳心裡一驚,自言自語道,“壞了!不會真出事了吧?”
“寶梳你知道什麼?”
“別問了!趕緊進去瞧瞧吧!”
楊晉一聽這話,忙招呼手下往施府大門上跑去。李存香也從轎子裡鑽了出來,跟著寶梳一塊兒往施府裡跑。施府的管家最初還攔著,可一聽楊晉說是攬雲閣出事了,這才放了行。因為這管家也覺得攬雲閣內有些奇怪,但有施夫人發話在先,他不敢隨意闖進去看。直到楊晉來了,他才慌忙不迭地跟在楊晉屁股後面上樓去瞧瞧。
一推開那待客間的門,眼前的情形把所有人都嚇呆了!屋內橫七豎八地倒著五個人,鮮血染紅了地毯,看著格外刺目恐怖!李存香更是尖叫了一聲,飛奔進去撲倒在父親身邊,失聲叫喊了起來:“爹!爹您是怎麼了?爹您醒醒啊!”
“看住門口!不許放人進來!”楊晉大喝了一聲後,快步走進去一一檢視內中各人的狀況。除了李棟和施夫人,其他三個均已經中毒身亡了!楊晉忙抬頭對呆若木雞的管家喊道:“愣著做什麼?趕緊去叫大夫啊!”
“我來!”寶梳立刻跳進去,躍躍欲試道,“我就是大夫!還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好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