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不信我,但不能不信我給她的證據。”
“就憑剛才那些?誰都可以胡編亂造!”
“還不止呢!”寶梳坐下輕鬆地笑了笑,抿了口茶道,“還記得法閔吧?還記得法閔的徒弟空沒吧?那個小和尚原本被髮配了,誰知半路上有人想要他的命,結果被人救了。空沒在法閔身邊好歹待了那麼久,對於你們當初的勾當還是知道一些的。”
施夫人喘著粗氣不屑道:“你們還打算找空沒出來指證我嗎?這就是你所謂的證據?”
“不,”寶梳輕搖手指道,“不單單是空沒,還有幾位空沒所知,被法閔販賣到其他地方的婦女。倘若有她們佐證,貴妃娘娘必定會更加相信!”
“你……”施夫人剛剛吐出一個字,便氣得歪頭暈了過去。紫姑頓時驚叫了起來,門口立侍的兩個宮女忙跑了進來,幫著紫姑將施夫人抬到了旁邊房間裡。施夫人一被抬走,高夫人那得意勁兒就冒出來了,衝百里夫人挑挑眉毛道:“哎哎哎,主子都暈了,怎麼不跟著去獻殷勤啊?仔細回頭不賞你狗骨頭吃了!”
百里夫人厭惡地瞪了高夫人一眼道:“管你什麼事兒?多管閒事!”
“唉!我是好心呀!”高夫人點了點心口笑道,“不會做人跟屁蟲就別做,做又做不像個樣兒,你說你這算什麼?不過啊,我勸你還是另外尋主子吧!你現下這位要不了多久就得垮了,撐不了多久的!怎麼樣?要不要來跟我啊?”
“哼!”百里夫人氣鼓鼓地哼了一聲,把頭扭過去不說話了。
這時,吳貴妃的一個貼身侍婢回來了。這侍婢說吳貴妃有事回不來了,今日這葡萄酒宴也只好改日了,至於寶梳所申訴的案子,吳貴妃會稟明皇上,選派合適的人徹查的。
隨後,寶梳等人領了打賞,有說有笑地出宮去了。出了宮門正要上轎時,只見施夫人被紫姑和冷翠攙扶著,面色發青地從宮門口走了出來。寶梳迎上去笑問道:“施夫人,還能走嗎?”
“滾!”施夫人神色憔悴地怒喝了一聲。
“哦,還有力氣說話呢,那就是還能走咯!那就好,”寶梳合掌道,“我們這局還沒分出勝負呢!你千萬要撐住了,不然這局怎麼賭下去!保重了,回家養著吧!”說罷她帶著一臉得勝歸去的笑容轉身上轎去了。
施夫人氣得雙腿一軟,險些又栽倒在地上。紫姑和冷翠連忙架住她,好容易送進了轎子,急急忙忙回了家。
這天晚上,寶梳把她在宮裡的“好戲”繪聲繪色地說給了麴塵夏夜他們聽。說到施夫人暈倒時,她也學著施夫人那樣身子一歪,倚在麴塵身上哎喲地叫喚道:“哎喲,不行了!不行了!快吐血了!快吐血了!這死丫頭氣得我陳年舊傷都迸裂了,趕緊打道回府!打道回府!”
屋子裡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誇著寶梳演技真好。寶梳放下手笑道:“我演技好也得施夫人肯接戲才行啊!你們沒看見,施夫人說被金人糟蹋了與她無關的時候,吳貴妃整張臉都青了!有種想一巴掌抽她的感覺了!”
“那是她活該!”夏夜罵道,“她也不想想,皇帝的老孃和婆娘在幹什麼?什麼話都敢往外說,簡直是不想活了!我要是皇帝,當場就咔嚓了她的腦袋,還跟她客氣什麼呀?”
“皇帝不會輕易殺她的。”麴塵淡淡說道。
“為什麼?她有免死金牌嗎?”
“我想是因為修行宮的事兒吧?”汝年接過話道,“施家和李家捐了不少錢在修建行宮上,又特別是施家。我聽說皇帝還準備在行宮建成後嘉獎施家,不過看來經靳老闆娘這麼一鬧,這嘉獎怕是嘉獎不成了。”
寶梳搶白道:“哎,戚大貓,我那是鬧嗎?我那是據理力爭好不好?”
“行行行,你是據理力爭,不過你爭到沒爭到得看往後的。皇帝要顧及施家捐銀一事,未必肯下旨徹查,隨便敷衍敷衍也就過去了。畢竟施夫人一出事,牽連著施家和李家,牽連甚廣啊!”汝年感慨道。
麴塵點頭道:“汝年這話沒錯,看今日皇帝對施夫人的態度就知道,皇帝是顧及施家財力的,否則又怎麼會輕易放過施夫人,僅僅是不招施家二小姐入宮呢?看來我們對這個皇帝抱太大希望,如今全剩失望了。”
“那怎麼辦啊,相公?”寶梳搖了搖麴塵的肩頭問道,“皇帝不徹查,那我進宮去鬧一場不也白費力氣了嗎?施夫人不伏法,那千年王八烏龜婆又得來興風作浪,又得害人了。”
“所以施晏暫時不能交給朝廷,倘若有人問起,就說施晏已經逃了,我們也正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