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
寶梳這屋很快黑了,初真那屋卻還亮著。從寶梳房裡出去後,初真沒直接回自己屋,而是去了灶屋,舀了些灰面出來揉。她一邊揉一邊盯著牆面發神,好像在想著什麼事情,完全沒注意到汝年進了灶屋。等她回過神來時,才發現汝年站在她旁邊,不禁嚇了一跳,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站了一會兒了,在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入社,連我進來你都沒察覺到。”汝年盯著她問道。
“沒想什麼……”
“還在想我剛才說的話,還是在反省你自己剛才說的話?”
“我為什麼要反省?”初真抬起眼簾,有點委屈地望著汝年問道,“我不覺得我說錯了什麼,你覺得我說錯什麼了嗎?”
汝年凝視了她幾秒後,語氣有點無奈道:“我其實很不喜歡你這麼反問我,就好像你在懷疑我所說的話是否可信一樣。讓你離開繡社,只是想你不必每天干活兒幹得這麼辛苦……”
“可我不覺得辛苦啊,汝年!”初真打斷他的話認真道,“每天跟寶梳還有那些繡娘在一塊兒挺開心的。”
“那要是沒有靳寶梳和那些繡娘,你就不開心了?要是我不回來,你是不是也一樣會過得很開心?”
“你……你這話什麼意思?”初真心裡有點不舒服了。
“算了,我回房去了。”汝年說完轉身出了灶屋。透過窗戶,初真看著汝年回了房,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她知道,汝年心裡可能有點不痛快了。
汝年跟她提過四次,讓她退出繡社,但她都沒答應。不想離開繡社,除了自己真的喜歡刺繡,喜歡和那一幫志同道合的繡娘們一塊兒討論刺繡的事情,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她很多開心的日子都是和寶梳海櫻她們幾個姐妹一塊兒過的。在她最困難最難熬的時候,是寶梳海櫻還有初凝初蕊陪她過的。眼下日子好了,自己也和汝年在一塊兒了,繡社也開得有聲有色了,為什麼她就不能跟一幫好姐妹繼續待在繡社呢?
她明白汝年的想法,想讓她安安分分地在家做個小婦人,過舒舒服服的日子就行了,而且汝年也不太喜歡她出去拋頭露面,更不想她每天忙得沒工夫陪自己。這讓她覺得有點為難了,現下的她很喜歡在繡班裡的日子,也已經無法完全接受只是做個安安分分的小婦人而已。
一個人在灶屋裡想了好一會兒,初真才收拾了東西,洗手回屋去了。回到屋裡,汝年已經躺*上去了,不知道睡著沒睡著。初真走到*邊,輕輕地拍了他一下喊道:“汝年,睡著了嗎?還沒洗臉呢!”
“嗯,睡著了。”汝年回了她一句。
“你哄我呢!起來吧,得把臉洗了,不然別人會笑你沒媳婦的……”
話沒說完,汝年忽然翻身起來,把初真攔腰一抱,摁在了*上。初真小小地嚇了一跳,忙問道:“你幹什麼呢?真生氣了嗎?”
“你覺得我有那麼小器嗎?”汝年覆上她身,盯著她那雙黝黑黝黑的眸子問道。
“我瞧著就像……”
“那要是我真生氣了,你是不是就答應退出繡社,好好給我生兩個孩子,好好地在家照顧我?”
“這個……”初真垂下眼簾,輕輕地咬著下嘴唇,思量了片刻後說道,“要是你非要我退出來的話,大不了我不做那個社長和班頭,把社長和班頭都讓給海櫻,我就做些刺繡,這總行了吧?你不在的時候,我沒事兒就做刺繡,已經成習慣了,改不了了。”
“真兒,”汝年摩挲著她的面龐低聲道,“你真的變了不少……我都有些不習慣了,你知道嗎?以前你是怎麼對我的你還記得嗎?”
她眨了兩下眼睛,輕輕地嗯了一聲道:“可不管怎麼說,有一樣兒東西沒變。”
“什麼東西?”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說!”汝年好像在故意逗她。
她面龐上又泛起了一陣紅暈,略顯嬌羞道:“我不說,你是知道的……”
“你不說我就真讓你退出巧繡社了?”
“汝年你不講理……”
“今晚還有更不講理的,”麴塵抿了抿初真的薄唇道,“麴塵都有孩子了,我怎麼能沒有?我總不會還不如他吧?”
初真臉更紅了,推著汝年道:“這有什麼好比的?時機……時機到了,自然會有的……”
“你跟靳寶梳不是鬧什麼孕期合法權益嗎?靳寶梳倒是名副其實了,那你呢?”汝年的大手順著她的纖腰探下,“你好歹得名副其實才能來跟我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