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睇她消失的背影,又看看自己的手,上頭似乎還留有她手心柔軟的溫度。
臺北市的大馬路永遠是車水馬龍,尤其是上下班與吃飯時間。
“我看我們還是走天橋或地下道好了。”嚴安邦站在紅綠燈口與樸萄兩人等著穿越馬路。
雖然走斑馬線並不違法,但是這路口的出事率極高,行人多半不會選擇與車輛爭道。
“天橋在那一邊,地下道又在另外一邊,要走好遠,還是直接等綠燈會比較快。”樸萄半帶撒嬌地問:“該不會你連過馬路都不敢吧?那以後怎麼追犯人呢?”
“呃……我當然敢了,只是現在前面又沒犯人。看見沒?除了我們兩個,沒有人在這裡等著過馬路。”
“既然有斑馬線、有紅綠燈就是可以等,要不你去走天橋或地下道。”她現在好餓喔!根本不想再多走冤枉路。
嚴安邦看著她笑了,他不就是喜歡她這種不矯揉造作的性子?再說,他還沒讓她完全臣服在他腳下,還得加把勁才成。“好,陪你走……綠燈了,快走!”
他拉住她的手往前狂奔,果然這條馬路不好過,對面的左轉車一窩蜂的闖過來,兩人穿梭在車陣中,驚險萬分。
“天,交警怎麼不來管管?行人最大耶!我要投訴。”雖然順利穿越了,但樸萄卻擔心以後過馬路的行人的安全。
“說得是,等吃飽了再說。”嚴安邦與她走向前面的自助式餐廳,兩人夾了些喜歡的菜色便走到靠窗的位子用餐。
樸萄轉向窗外,無意問看見沈昊和一名女教官有說有笑地走了過來。他的笑好陽光、好灑脫,可為何平時不常笑呢?
發現樸萄望著窗外的目光,嚴安邦轉頭一看,立刻搖搖頭,“怎麼這麼巧?真應驗了一句話‘不是冤家不聚頭’。”
“我可不想做他的冤家。”她嘟起嘴,“那太累了。”
“說得是,乾脆我倆做冤家怎麼樣?”
這算是另類的告白嗎?
樸萄頓時紅了雙腮,不好意思地偷笑著。
這時,沈昊與女教官也進了餐廳,朝這兒走來,但是他卻連看她一眼都沒讓她莫名有些落寞。
“聽說那位女教官的父親是警界高官耶!而且是訓練官在警大的學妹,兩人的感情一定很不錯。”嚴安邦用一種羨慕的口吻說:“如果我能在他這樣的年紀升上這種地位該有多好!”
“憑你的能力一定可以的。”樸萄對他笑笑,卻不時注意著沈昊那桌。
眼看女教官先拿了餐盤去前面夾菜,樸萄不好意思地向嚴安邦開口,“你……你身上有沒有八千元?可不可以先借我?我有急用,月底一定還你。”
“好,我看看。”雖然不懂她的意圖,但他還是拿出皮夾,從裡面掏出八千元,“夠嗎?”
“夠了,謝謝。”樸萄同時拿出身上原有的四千走向沈昊,笑咪咪地說道:“訓練官,好巧,我們又見面了。”
“有事嗎?”沈昊正好站起,半眯起眸看著矮自己一個腦袋的樸萄。
“這裡有一萬二,這次你可以收下了吧?”她將鈔票放在桌上,“謝謝你了。”
才打算假裝很瀟灑的離開,卻聽見他問:“跟誰借的?嚴安邦?”
“對。”樸萄點點頭。
“我知道了。”這次他沒有推辭,將錢收了下來,但表情卻冰冷得可以,“下次讓我看見你過這條馬路沒走天橋或地下道的話,就取消你的假。”
說真的他非常生氣,沒想到她寧可向嚴安邦借錢還他,也不願欠他,好像急著與他畫清界線似的。
“你看見了?”她有點吃驚。
“沒錯,所以你可得記住。”
“是。”樸萄遲疑地回到座位,正好看見女教官也回位子,而沈昊非常紳士的為她拉開椅子,並俯身在她耳畔不知說些什麼,兩人竟然笑開了,笑聲甚至傳到了他們這桌。
“你欠他錢?”嚴安邦疑惑地問。
“對。”她點點頭,並沒再多說什麼,只道:“我們吃飯吧!”
突然,嚴安邦身上的手機響起,他拿起一看,表情隨之一變,“呃……我去接個電話。”
“好,你去。”她笑笑。
嚴安邦走到角落,小聲說著電話,而專心吃飯的樸萄沒發現他神色有異。
綠蔭樹林的角落傳出女孩嬌羞的嗓音。
“學長,能在這兒遇見你我好開心喲!知道你在中部訓練所,我已經申請轉調到那裡了,第三單位是吧!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