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是騙錢的吧。”李為民說。
“不是,我們真不是騙錢的。”於超波說,“炒貴金屬的中介所,一百家有九十九家是騙錢的,但我們不是,我們是正經中介,代理倫敦貴金屬交易,賬戶也開在倫敦呢,絕對正規。但是黃金白銀什麼的,本來風險就很大,文雪父母還非要用五十倍的槓桿,那風險當然更大了。那一次大家都覺得白銀會升,文雪父母也一樣,重倉買升。結果白銀也的確是升了,不過升之前有個小小的下跌,白雪父母槓桿太高,那個下跌導致強制平倉,就虧了六千多萬。”
“零三年的時候還不允許這麼幹的吧。”李為民說。
“雖然法律還沒允許,但也沒有明確禁止啊,我們做這行的,一向都這樣。”於超波說。
“所以你們就是騙錢的。”黃文斌下了結論,“連法律支援都沒有。”
“真不是騙錢的。”於超波叫屈說,“我們是老老實實做生意的,賺的是代理費,從來沒吞過客戶的錢。文雪父母虧本,那是他們自己太貪心,要不用五十倍的槓桿,用二十倍的,就能撐過下跌,反而可以大賺一筆了。”
“後來怎麼樣了?”黃文斌問。
“後來文雪就來找我們索賠啊,我們跟她好好解釋,其實完全不是我們中介所的錯。但是文雪還不信,非要去告我們,當然沒告成功。不過我們的生意受了很大影響,老闆沒法子,只好先關門,我就失業了。文雪找到我,給了我十萬塊錢,想要收買我要內幕。我哪裡有什麼內幕,完全就是正規做生意。”於超波說,“我當然不會白白收錢,就給文雪演示了一下怎麼在倫敦開戶,白銀價格是怎麼漲跌的,她父母的錢是怎麼損失的。後來文雪自己也開了賬戶做白銀。”
“你這傢伙真是伶牙俐齒啊。”黃文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居然能把一個父母炒白銀失敗自殺來算賬的人又忽悠去炒白銀。
“我也就是實話實說。”於超波說,“那時候我反正也失業,就跟著文雪混。”
“就是炒白銀?”黃文斌問。
“開始是炒白銀,後來就不只了。”於超波說,“炒白銀的時候賺了不少錢,這可全靠我,要不是我的話,文雪早就讓莊家榨乾錢了。那女人家裡是山西的煤礦老闆,平時嬌生慣養,什麼都不懂,讀書也不好好讀,花大錢進的私立高中,在裡面還是抽菸打架無所不為,就是不讀書。十幾歲父母就沒了,煤礦也保不住,只剩下一筆錢,還有很多親戚虎視眈眈。所以她才跑到京城來。”
原來文雪以前是這種人啊,不過黃文斌一想,覺得有些不對,於超波連文雪的真名都不知道,這些隱秘往事就全是真的了?“你倒是知道得很多嗎。”黃文斌說,“不過她父母既然是在你們這個貴金屬交易所開戶炒白銀,你難道不知道文雪父母的名字身份?知道了文雪父母的名字身份,文雪是誰不是一查就查出來了。”
“我們中介所很重視客戶隱私,她父母不是我的客戶,我根本就沒見過他們。這些事都是文雪自己喝醉了說出來的。”於超波說,“她說了的事情我才知道,不說的我就不知道,她父母的名字,我就不知道。不過她曾經提到過,他們家是在山西包煤礦的,很有錢。煤老闆夫妻一起自殺的事情應該不多,黃老闆想知道的話,找人去山西問一問就知道了,應該不難。”
“也許她在騙你呢。”黃文斌說。
“她騙我幹什麼。”於超波說,“那時候誰知道她能混成這樣。”
“那她是怎麼混成這樣的?”黃文斌問。
“文雪在我的幫助下,一直都在金融市場上面混,有時候炒白銀黃金,有時候做股票,有時候做外匯,有時候做期貨。大多數時間都在賺錢,不過有時候也會虧本。你也知道,單身女人錢多了,總會引來各種人覬覦,想要人財兩得。文雪周旋在那些人之間,反而利用他們拓展人脈,認識的人一個比一個厲害,終於有一天,認識了現在的恩主。”
“她恩主那時候也是高官了吧?就算沒現在這麼厲害。”黃文斌說。
“是啊,很高很高了,要不是文雪,我只能在新聞上看到,我從來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和這麼厲害的人有交集。”於超波說。
“那你還敢對文雪下手?”黃文斌問。
“那個……那時候我跟著文雪很久了,她對我有好感,要不是我的話,她早就被人騙光錢了。”於超波努力掩飾動機,“我們有一陣子還住在同一間屋子裡面呢。她經常在我面前喝醉,都是我把她扶上床。這不就是默許我做那什麼嗎,她那時候都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