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茶抽抽菸過日子。這才叫物是人非,滄海桑田……不對,那也是一年前。
“好啊。”丁詩詩說,“我先睡一覺,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累死我了。”
黃文斌沒坐過長途飛機,覺得有些難理解。在飛機上不是已經睡過了嗎,為什麼會累呢?要說丁六根那樣坐經濟艙,位置小座位窄不舒服,十幾個小時下來當然會很累。可丁詩詩坐的是頭等艙啊,位置很大,有足夠的地方躺著睡覺,飲料酒水隨便喝,為什麼還會累呢?
丁詩詩一覺睡了快十個小時,醒來又讓黃文斌交了好幾次公糧,這才啟程去蔓莎服裝。現在蔓莎服裝在城市中心租了一個寫字樓當辦公室,僱員也多了很多。他們早就得到了訊息,整家公司都已經賣給了黃文斌,今天新老闆來視察,個個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來迎接。
黃文斌的車子一到門口,管理層呼啦啦全都圍了上去,拼了命的往前擠,都想在黃文斌面前留下印象,臉上滿是媚笑。黃文斌皺了皺眉,張利華顯然沒把他們調教好——跟新老闆獻媚沒關係,可是獻媚獻得這麼亂七八糟的,像什麼話。
丁六根到東昇視察,大家都很有秩序的獻媚,最前頭是四個副總,外圍是經理副經理,主任們在中間,分門別類的獻媚,非常有秩序,恰到好處的表達心中的敬仰之情,還要說說同僚壞話,免得丁六根以為下邊人結黨營私。
哪像這幫人,一點秩序都沒有,亂糟糟的看著就不舒服,還搶著說話,搞得好像菜市場一樣,壓根聽不清楚說的什麼。鬧得黃文斌發脾氣,“你們都很有空嗎!沒事情做啊!都回去幹活,我叫到誰,誰到董事長辦公室彙報工作!”
董事長辦公室地方不小,張利華如果不在家裡,一般就在這兒處理公務,所以也用心佈置了一番,放了一套紅木傢俱,特別是那一個寫字檯,大得可以用來當雙人床了。丁詩詩坐到桌子上,擺出一個誘惑的姿勢,盡情展示修長的雙腿。
“別鬧!”黃文斌沒好氣的說,“快下來。”
“你不愛我了。”丁詩詩嘟著嘴唇說,“以前一看我的腿都恨不得立即撲上來的。”
“剛才在家裡不是撲了好幾次嗎!”黃文斌才沒空理她,這時候嫌黃文斌不肯撲,真撲了肯定又說他不憐花惜玉,剛做了幾次到這裡又要。在辦公桌下面找了一會兒,摸出一支鋸短了的霰彈槍來,居然還是上了子彈的,隨時可以激發。這張利華也太誇張了,居然連這樣的手段都上了。
“不會吧!”丁詩詩嚇了一跳,“怎麼還有槍?”
“他也早防著張利國下手了。”黃文斌感嘆說,“沒想到還是中了招啊。”
“這是溫徹斯特霰彈槍啊,他從哪裡弄來的。”丁詩詩接過槍看了看,順手就把所有子彈都下了,“這可是經典紀念版,美國要好幾萬美金一支呢,還沒地方買,鋸了槍管真是暴殄天物啊。”
“大概是以獵槍的名義進口的吧。”黃文斌說,手槍管制很嚴格,霰彈槍卻松得很,山區很多人有,都是用來打獵的。警察收了好幾次,每次都能收好幾百,可始終沒收完。現在環境好了,山上野豬繁衍生息,經常下山破壞農田,有時候還會傷人,不打不行,警察們也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太可惜了。”丁詩詩越看越喜歡,“這槍我們拿回去吧。”
“我們又沒有槍證,拿回去幹什麼。”黃文斌說。
“有啊,金隊長有的。”丁詩詩說,“拿回去收藏也好嘛。”
黃文斌一怔,才想起來果然如此,不但金隊長,甘白龍也有槍證,可以合法持槍。不過真想拿槍,光有個槍證還不行,還得去公安局申報用途,一般而言,是絕對不會批准的——萬一要是有人拿著這槍凡事,批准的單位上下都有連帶責任。
“還是扔了吧,也不知道這槍是從哪裡弄回來的,萬一有前科怎麼辦。”黃文斌說。
“張大哥怎麼會用有前科犯過案的槍呢。”丁詩詩說,“就這麼說定了,我拿回去收藏,你去給我弄個許可證啊,反正你和公安局的熟。”轉頭一看黃文斌整個人都鑽到桌子底下去了,奇怪的問,“你在下面幹什麼呢?”
“找東西呢……找到了。”黃文斌終於摸到了張利華的保險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