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馬克都算是給父親報了仇。黃文斌還答應了他,讓張馬克做神弓集團的董事長助理,這職位其實也不比總經理低多少。報了父仇,登上高位,外有強援,外人一看,誰不說是一個少年英才。以後大把好日子等著,張馬克卻選擇了這麼一條道路,也不知道該說他蠢還是孝順。
“這就死了?”張馬克上去摸著張利國的脖子,探了探脈搏,扒開眼睛,用電筒照了一下,“沒有脈搏,瞳孔沒反應,還真是死了。還以為他能多撐一會兒呢。真沒意思,我選副部這條血管,就是不想讓他死這麼快,可惜。”
“人死如燈滅,就不要再追究了。”黃文斌問,“你現在怎麼辦,到國外去嗎?”
“不,我會承擔責任。”張馬克說,“送我去自首吧。”
“讓我去坐牢吧,就說人是我殺的。”妮娜說,“你還這麼年輕。”
“姐姐你前些年受了這麼多苦,現在應該好好享受生活才對。”張馬克看著妮娜,眼光無比溫柔,“我白白花了家裡那麼多錢,一點事情都沒為家裡做過。現在為父報仇,也算是償還了一點父母的恩情,怎麼能讓姐姐你替我坐牢呢。再說有這麼多人看見,還有張利國的保鏢,保密太難了。”
“很容易的。”黃文斌說著那幾個保鏢說,“還可以包裝成自衛反擊,就說張利國想殺你滅口,你反抗的時候不小心捅了他一刀。”他走過去踢了踢張利國的其中一個保鏢,“你說是不是?”
“是,是,就是這麼回事。”那保鏢知道如果自己說不是會有什麼下場。
“人總要承擔自己的責任,我要全省城都知道,我張馬克就是為父報仇所以殺了張利國。”張馬克卻不答應,“我要讓別人都知道,不管是誰,欺負我家,都要付出相等的代價!”
“你還可以和你母親一起去國外。”黃文斌說,“何必去坐牢呢,殺人案子判很重的。”
“我不怕。”張馬克平靜的說,“送我去自首吧,不然我就自己去。”
“哎……好吧。”黃文斌也沒法子,“記住,不要亂說話,就說你嚇糊塗了,什麼都不記得,讓律師幫你說。”要是有口供,律師能操作的範圍就少了,沒口供的話,要顛倒黑白就容易多了,他們可以隨意提出假設,反正有疑點就對被告有利。
“我……”張馬克可是準備一篇慷慨激昂的發言準備在法庭上宣讀的。
“想想你媽,你去坐牢她多傷心啊。”黃文斌看著這話似乎沒效果,只好換了個方式,“你再想想你姐姐……”
“馬克。”妮娜也幫腔。
“對,我不能這麼任性,反正仇已經報了,只要讓大家知道是我乾的就行,我還是去自首承擔責任,其他的你安排。”張馬克立即說,“麻煩黃叔給我找個好點的律師,還有幫我把我父親的錢拿回來,在我出獄之前幫我保管。”
“那些錢我會交給你母親的。”黃文斌插嘴說。他現在又不缺錢,手頭一百億現金,根本就沒動過,反而還在張利國手上又拿了十億呢。
“我母親不會管錢的,我怕她上當受騙。”張馬克說,“前陣子我在京城看守所的時候,有騙子趁機打電話給我母親,說能夠把我撈出來,她就被騙了好幾十萬。張利國脅迫她說不按他的吩咐騙我,就讓我判死刑,我陪母親也信了,這可真是……那罪名怎麼會死刑呢,十年最多了,我還是初犯,情節也不嚴重,最多就是三年,說不定還是緩刑呢。”
“小聰明和大智慧是不同的。”黃文斌說,“你母親也許沒有小聰明,但是她並不缺乏大智慧。”張馬克的母親有足夠的判斷力,如果不答應張利國的條件,那麼張馬克現在還呆在京城看守所呢。死刑也許不夠,但是判個十年八年的一點也不難。說了謊,至少張馬克能夠回到省城,有變化才有轉機。而且黃文斌找上門要求她配合的時候,她也立即配合了,要不然張馬克怎麼會轉變得那麼幹脆。
“反正都交給黃叔叔了。”張馬克說,“送我去警察局吧,萬一被別人看到了,可就不算自首了。我張馬克可不是敢做不敢當的孬種。”
這少年人的心思真奇怪,明明殺了人,卻在意這些細枝末節。再看看張馬克望著妮娜的表情,萬一要是他們那什麼什麼了,豈不是那什麼什麼了,真是畫面太美不敢想象。黃文斌安排了人送張馬克去自首,又找了省城最好的刑事案件律師去做張馬克的代表律師,接著去公安局檢察院找人疏通關係,忙了好幾天,才有空處理其他後續事宜。
原來的謀劃是不成了,現在就看看要怎麼善後,才能取得最大的收益。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