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知道了,遺囑上是這麼寫的。”陸醫生說。
“不是你還有誰,怎麼說也是自家親戚,難道給外人嗎?”張老太太說著瞥了一眼丁六根,“利華他老婆雖然賢惠,可很少出來拋頭露面,沒做過生意。馬克又沒成年,正要人提點。你是利華的嫡親大哥,除了你,又有誰能當此重任?”
“是,我一定做好。”張利國恭敬的說。
“但如果你居心不良,侵吞親侄子的錢財,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張老太太厲聲說。
這演技也太好了吧,難道是專門練過的?黃文斌猶豫了一下,要不要現在就拆穿他們呢?他手頭沒有過硬的證據,只有陸醫生一個證人,可是要威逼利誘起碼也要獨處幾分鐘才行,直接上去說,陸醫生可不一定會就範。真是可惜,剛才沒有錄音。當然,就算錄了音,張利國肯定會說是假的。
“我一定會把張馬克當自己兒子看待。”張利國恭恭敬敬的回答自己母親,然後抬起頭,大聲說:“今天我在這裡宣佈,張照目無人倫,把親叔叔撞傷,我不認他做兒子了,明天就會登報,正式脫離關係,我的錢他一分都拿不到!我會把張馬克當成自己兒子,不但利華的錢我會完完整整的給他,等我百年之後,我的財產也會留給他!”
周圍頓時議論起來,人人都在羨慕張馬克的運氣,什麼叫做天上掉餡餅,這就叫做天上掉餡餅,一下子就繼承了張利華和張利國兩家的財產。要是在古代的話,還能娶兩個老婆分別繼承兩家的產業呢。雖然死了老子,可是能拿到這麼多錢,又能算什麼。
億萬富翁,神弓集團的總經理,多少人奮鬥一輩子也沒法子接近的目標,張馬克已經達成了,只因為他投胎的時候找了個好肚子,不知道羨慕死多少人。
黃文斌嘆了口氣,看來是沒法子當面揭穿了,只有等張馬克回來再說。先找個人和他接觸,當然一開始他肯定不信,但是張利國等不了多久的,他會把張利華的錢拿去填坑,然後運作洗錢,那時候張馬克就知道誰是壞人了。
可是黃文斌沒有等到這機會,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得到訊息,張馬克在京城被抓了,罪名是聚眾吸食有毒物品。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刑事罪行,一旦查實,最少都是三年起。張利國當然第一時間就帶著大筆現金趕去京城,但是黃文斌知道,這些錢肯定是用來陷害張馬克的。
這人下手真是又狠又快,黃文斌歎為觀止。他在京城一個人也不認識,想要救人也無從下手。丁六根倒是在京城有關係,可是他不願意出手:“文斌啊,他們張家的事,我們就不要管了,管了也沒好處。你說遺囑是假的,有什麼證據嗎?人家找了筆跡專家來作證呢。而且張利華還沒死,遺囑還沒執行,你想告都找不到地方告。”
“可是張利國這麼……做出這種事情來。”黃文斌說。
“那我們也沒辦法啊。”丁六根說,“誰讓張馬克這麼不爭氣呢?”
“我去打聽過了,很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黃文斌說。
“是啊,很有可能,我們能證明嗎?”丁六根嘆了一口氣,“張馬克在京城住的房子,的確是張利國買的,可是已經送給張馬克了,這沒錯吧?警察接到舉報,發現他們一屋子人都在溜冰,有確鑿證據吧?張馬克說自己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有誰信啊。況且他體內也化驗出冰了。”
“他說是被人騙了喝了一罐開啟的啤酒。”黃文斌辯解說。
“這話拿到省城來說,我可以讓警察相信。可是在京城,人家會聽嗎?”丁六根說,“你就別瞎折騰了,張利國在那邊的關係,我們都比不過的。再說了,人家是親戚,又說了要把張馬克設為接班人,張利國說其實是我們動手陷害他,你說張馬克會信他呢,還是信我們?”
黃文斌苦笑起來,張馬克肯定是相信張利國的。他和張馬克沒什麼交情,可是張利華照顧黃文斌不少,他的頭一桶金裡面,還有張利華的好幾百萬買狗錢呢。狗還在,張利華卻落得如此下場,連唯一的兒子都即將被陷害入獄,真是令人唏噓。光是看在那兩隻狗的面子上,黃文斌也不能放過張利國。
看了看日曆,現在是十一月三號,還有十八天,到二十一日的時候,黃文斌會給張利華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