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面卻是紙人紙馬蠟燭香爐召喚幡一應俱全。還有幾個和尚道士在唸經。裡面煙霧瀰漫,正中一個大香爐上插了幾十根線香,上面還有密密麻麻不計其數的香頭。黃文斌也抽菸,到了這種場合還是忍不住咳嗽兩聲,劉香蝶倒是泰然自若。
靈堂裡劉自強坐在劉省長的遺像旁邊,頭上綁著一條白布,眼睛通紅,嘴裡叼著一根菸,許斌在旁邊伺候著。見到劉香蝶和黃文斌來了,劉自強不耐煩的撇撇嘴,對劉香蝶說,“女孩就是好,都不用守靈,我可是守了一整晚累死了,白天還不能睡覺。”
“自強哥。”劉香蝶甜甜一笑,“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
“你想說什麼?”劉自強皺眉問。
“找個安靜的地方吧。”劉香蝶說。
“你以為我們男丁和你們女胞一樣啊,可以隨便亂走,要是有人來了,我可是要回禮的。”劉自強不耐煩的說,“有話就說,有屁快放,誰耐煩和你受什麼悄悄話。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了,你們女人就是一點眼力都沒有。”
劉香蝶卻沒生氣,“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有事你就說,別吞吞吐吐的,這兒都是親戚,有什麼好瞞人的。”劉自強說。
劉香蝶早就預計到了劉自強會這麼說,“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我的生意嗎?”
“額……我們去那邊說。”劉自強立即改變了主意。
黃文斌劉香蝶劉自強一行人來到雜物房,劉自強便說:“小蝶你究竟想說什麼?你那些生意,想要怎麼處理?”
“我想了想,覺得現在這樣沒什麼意思。”劉香蝶嘆了一口氣說,“大伯死了,我們家裡還為了這麼一點錢鬧得不愉快,何必呢。手頭這些生意,有些也不太合適由我一個和女人長期把持。”
“你要把這些生意都交給我?”劉自強喜出望外,“這才對嘛,本來就是靠我父親才能做起來的,現在我父親死了,這些生意當然應該給我。反正你在神弓集團當總監,還有分紅,還霸著我們家的這些生意做什麼。”
那些生意可不是劉家的,是劉香蝶自己一手一腳打出來的江山。她一個女孩子,在半黑不白的地方淌出路來,比旁人辛苦十倍。但是劉香蝶卻是一點都沒生氣,黃文斌就知道她已經轉過彎來,真正把劉自強當作敵人來對付了。
“自強哥,”劉香蝶說,“這些生意雖然是靠著伯父的面子才能做,不過我沒功勞也有苦勞啊。辛辛苦苦做了這麼多年,終於做大了,怎麼也得給我一點補償。好像南邊那幾個蔬菜批發市場,都是接手就能收錢的,白白拿去怎麼行。”
“好,你說要多少錢?”劉自強冷著臉問。
“我這兒有一份單據,你先看看好了。”劉香蝶拿出一張紙來,上面滿是她娟秀的字跡,“為了這些生意,我可是耗盡了心血,現在連人帶公司一起交給你,堂哥你可要好好經營,不要辜負了。”
“我當然不會!”劉自強一看上面的報價,嚇了一跳,“這個價還真是便宜!”
“我是誠心誠意的。”劉香蝶說。
“妹子。”劉自強點了點頭說,“我們是最親的堂兄妹,是血親。你要是早肯這麼做,我們又怎麼會反目成仇。幸好你終於迷途知返,終於肯把生意交出來,好吧,我就原諒你了,今天你就一起在這裡守靈吧。”
其實從頭到尾,都是劉自強覬覦劉香蝶的生意。也沒聽說一家子人裡分別出來做生意,做失敗了自己扛,做成功了就要把生意交給長子嫡孫,就算封建時代也沒這個規矩。這麼顛倒黑白,黃文斌都忍不住生氣,劉香蝶倒是沒發怒。
“對了,你這個價格還是偏高了一點。”劉自強說,“能不能再減三五億?”
劉香蝶那些灰色生意,加起來總報價是十億,按照劉香蝶的說法,這是給了很大的折扣了,再減三五億,那不就是連一半都沒有?“自強哥,你也是在道上混的,我這些生意,你一看就知道值多少錢吧。”
“我們是血親,三五億在你手裡在我手裡不是一樣。”劉自強強詞奪理。